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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此城也由你来主攻,”姚平仲指着城墙说,“东面城门垮塌了,但只有旁边一处马道受损。东面、北面的诸多战棚团楼,也全部被火炮轰塌,女墙被砸掉了大半。”
“城内有西夏步跋子,这些混账又穷又不怕死。前两天我太着急,只造出四架云梯就攻城,吕公车仅仅只造了两架。”
“这座城的守军,晓得怎样对付火铳。他们在垮塌的女墙后方,夜里搬来许多装着沙土的麻袋,用麻袋垒起来一个个工事。火铳兵站在吕公车内,很难命中麻袋后方的守军。”
王德说道:“沙土麻袋虽然可以防备火铳,却把城墙顶部变窄了,敌军的运兵通道也很窄。只要登上城墙之后,在一两处站稳脚跟,就能把一整段城墙拿下。”
“站不住啊,”姚平仲说道,“那些步跋子都在拼命,怎么劝降也不管用。若非如此,我怎么会把李继迁的祖宗挫骨扬灰?”
姚平仲的运气,似乎向来都很不好。
历史上,他被自己人给卖了。
这一个时空,要么赶不上大战立功,要么在大战中设伏却遇不到敌人。
而此次攻城,他遇到了西夏大将移讹。(移讹此人,不知姓氏,史书模糊难辨,皆用“口”代替其姓。)
移讹本来是铁鹞子将领出身,受李察哥器重提拔为一方都统。
历史上,他被矢志归宋的李世辅击败,连铁鹞子都损失惨重。由于西夏枢密使王枢,也被李世辅顺手抓走,移讹背锅从此不受重用,甚至在萧合达叛乱时都没出场。
此人三年前被调来神勇军司,虽然贪污但不过分,而且骁勇豪爽颇得军心。
除了李察哥之外,所有的西夏将领,如今就属移讹最能打。
姚平仲继续走着霉运,遇到一块极难啃的硬骨头!
“各部准备,明军又要攻城了。”移讹躲在沙土麻袋后,看着城外的明军传达军令。
一共五架云梯、四台吕公车、二百多架飞梯、数之不尽的行女墙,从河面浮桥推过护城河重新排列。
明军的火炮还在轰击。
等攻城部队排列完毕,又向前推进一段距离,明军火炮才停止发射。
推在最前面的是大型吕公车,每辆吕公车的顶层,站着十个火枪手,居高临下射击城头守军。
五架云梯徐徐前进,藏兵车厢里全是王德的精锐。
他那三千精锐,虽有二百多伤亡,但轻伤者还能战斗。2900多人负责主攻任务,分散在五架云梯布置。
云梯附近的行女墙后面,还有其他精锐部队跟随,只要王德在城上站稳脚跟,后续部队就能源源不断登城。
已经大量损毁的西夏女墙,后方堆着半人多高的沙袋工事。吕公车上的明军火枪手,很难命中沙袋后的敌人,但用子弹压得守军不敢抬头。
但是,沙袋工事虽能挡子弹,却也让檑木、滚石、金汁投放困难。
“火箭!”
在移讹的调动之下,火箭部队调来明军主攻方向,朝着明军的吕公车和云梯射击。
西夏兵试图烧毁明军的攻城武器,但收效甚微,外面蒙着牛皮防火。
正对着五架云梯的城头沙袋,被移讹下令搬开缺口,方便守城士兵倒金汁、投滚木。
“砰砰砰砰!”
沙袋搬开一层之后,立即遭到吕公车上的火枪手重点攻击。
虽然有射击死角,但火枪手站得高啊。搬运沙袋的西夏兵,只要敢站直身体就有危险。
连续射杀多人,西夏守军趴在沙袋后不敢动了。
他们半蹲着往城下抛射箭矢,明军弓弩手也躲在行女墙后射箭。
城内城外,箭如雨下。
第一辆云梯已经被升起,推车士兵转动绞盘,木梯越升越高超过城墙——跟消防梯大同小异。
有军官负责观察距离,下令道:“退后半步!”
士兵们拉着云梯往后退。
军官又喊:“放!”
木梯缓缓往前倒下,前段的两支铁钩,正好死死勾在城墙上。
王德藏在云梯的车厢里,他仔细往上方观察,发现吕公车里的火枪,已经有效压制自己头顶的敌军。
于是,王德冲出车厢飞快攀爬。
云梯搭在城墙上角度不陡,这时倒金汁属于无用攻击,必须投檑木顺着梯子滚下来。
两个步跋子弯腰抬着檑木,奋力往外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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