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踩着泥泞杀过来,一些还在顺着田埂绕向后侧。
田埂上的明军小炮,不疾不徐的填装霰弹,朝着侧方包抄之敌轮番开炮。
虎蹲炮及类似小炮,只能打几十米远,威力小到不会震跨田埂,却能对敌军造成巨大杀伤。
投入战斗的一万多安南部队,已经乱到杜英武不知道该如何指挥。
有些已经被杀溃,在泥泞中艰难逃跑。
许多包抄部队一兵未损,却胡乱散布在各处,无法形成有效配合。
杜英武对传令兵说:“告诉各部将士,敌营起火了,明军的营寨要被我们烧光了!”
十多个传令兵,顺着田埂去通知“胜利”消息。
杜英武的中军随即大喊:“大胜,大胜!”
然而,营寨被烧的明军,却根本不管后方咋样了,顺着田埂越冲越快。各处田埂之间的水田里,还有大量安南溃兵存在,但只要溃兵不杀过来,明军士卒就懒得去理会。
直冲杜英武的中军而去!
杜英武愈发慌乱:“象兵,象兵出击!”
三十多头大象出阵,每头大象的后方,都跟着一小队安南兵,那战斗阵型颇有点步坦协同的味道。大象是坦克。
战象在淤泥里踩出大坑,但丝毫不影响行动,倒是配合大象的士兵阵型不齐。
“瞄准大象!”
根本不用韩京下令,火枪手已经看到那玩意儿。
火枪手纷纷停下来瞄准,角度不好的直接跳进田里。
“砰砰砰砰!”
不时有子弹命中大象。
但战象都披着皮铁混合甲,火枪能够击穿战甲,甚至能继续伤到皮肉,却被肌肉组织给挡下来。
想用燧发枪打死一头战象,必须命中关键部位,或者让战象流血虚弱。
当然,伤而不死的战象,也因疼痛变得暴躁起来。
“炮抬过去,用大号铁弹!”
明军小炮正在对付包抄之敌,没有跟着前军冲锋,接到命令连忙往前抬去。
一些溃逃的安南兵,看到自家战象出动,被督战队压住溃势重新整队。
“昂!”
一头战象身中二十多发子弹,终于受不了全身疼痛,甩鼻长啸着转身朝侧后方逃跑。
配合战象出动的后方士兵,当场被踩死三人、撞翻数人,其余士兵吓得纷纷躲避。不过因为泥泞难行,安南兵躲避不及,陆续被踩死踩伤数十人。
田坎上的明军跳进田里,为抬着小炮和炮弹的炮兵让路。
这种炮的口径约5厘米,最大号的铁弹,也比网球要小一些。
为了赶时间,此刻炮手单人扛着跑步,反而是炮弹需要两人抬筐。
安南的战象冲锋并不顺利,已经逃跑了一头,还有几头焦躁不前。骑手正在小心安抚,象背上的弓箭手则一直居高临下放箭。
“轰轰轰!”
三门小炮率先开火,可惜全部打空。
也不算打空,只是没有命中战象,却打死打伤几个安南兵。
与此同时,几十米外的炮响,让这些战象受惊。它们本就中弹吃痛,还被枪声惊扰,现在又是炮响,已经不怎么听指挥了。
大象这玩意儿,实在太聪明了,它可不愿送死。
如果经过长期训练还勉强能用,但骤然面对火器,是不可能视若无睹的。
明军营寨的火势越来越大,投靠朱康的安南水师大惊。他们虽没有直接投降,却吓得不断后退,甚至连大明官吏都不顾。
杜英武的水师围上来,众人慌张不已。
从大营逃到运粮船上的谢洪,主动带着本地官员走到船头,面对围上来的敌军水师说:“我是大明皇帝、安南杜太后派来的使者!”
陈恺连忙用安南话喊道:“大明和杜太后的使者在此,你们要帮着叛逆谋害天使吗?”
安南保宁侯李长禄立即下令:“不准放箭。”
朱康带来的官吏、医生、工匠、海军炮手,就这样被人一锅端。
谢洪却怡然不惧,他被押去见李长禄,质问道:“你可知前方指挥作战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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