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一股清高之气。
若是三五个字,你去相求,他们写便写了,可这整本孤本,便要花许多代价!”
“陆景为人柔和,又与我交好,他今日既然前来赴约,便一定会答应。
本来是这般简单的事,却被你闹成这样。”
安庆郡主终于沉默下来。
她仍然低着头,默不作声,偷眼之间又看到盛姿已然不愿看她,心下越是焦急。
于是,她想了想,声若蚊喃:“既如此,我便再去求那陆景便是,我可许给他些宝物……”
盛姿和苏照时对视一眼,想起了把君子剑。
苏照时摇头道:“以他为人,恐怕不会收。”
许白焰却轻笑一声,似乎是知晓这人间的人情世故:“不过是许的礼不够重罢了,陆景便是出彩些,身份也不过一府庶子,又将要入赘,再加上他年少,身份并无高贵的,又怎会那般清高?”
众人正在说话。
盛姿却看向远处。
与此同时,众人也都听到有人爽朗大笑。
他们俱都望向远处。
却见一位青衫的中年儒生,腰间配双剑,长巾落肩,正与人谈笑,沿着那林荫道走来。
而与这中年儒生谈笑的……却正是陆景!
盛姿看到陆景,脸上露出些喜色来。
旁边的许白焰和苏照时,却俱都站起身来。
二人沿着道路走过,来到道路距离小亭最近处。81zw.??m
苏照时和许白焰连忙执学生礼:“于柏先生。”
钟于柏朝他们随意回礼,脸上却还洋溢着笑容,对陆景道:“今日你要晚回去些,与我好好聊聊,观棋先生先我一步,邀你入书楼,做书楼先生,我自知书楼贵胄,便也未曾去叨扰你……”
陆景远远朝着盛姿点头。
二人便这般带着笑颜,愈行愈远……
“书楼……先生?”苏照时许是怕自己听错了,又皱眉问道:“方才于柏先生是这般说的吧?”
盛姿点了点头。
许白焰轻轻眯了眯眼睛。
安庆郡主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书楼先生多是天下名家,许多在这大争之世中亡国的天下名士不愿入仕,又想传承学问,便会进书楼,当先生。
只是……这陆景不过十六七岁,又如何成了书楼的先生?
就连盛姿心里也有些茫然。
原来那一日,钟于柏带着陆景一气凌空,是送他去书楼……
当先生!
——
那亭中四人,暂且不表。
钟于柏房舍会客之处。
陆景和钟于柏相对而坐,两人谈了许多书楼点滴。
说道高兴处,钟于柏又从自己的柜中拿出一瓶陈年老酒。
“这酒是安槐名酒,如今却已失传了,我也仅剩下数瓶,平日里也舍不得多喝。”
看得出来,钟于柏今日即高兴,亲自为陆景倒酒。
而陆景身后那一面东墙上。
他在书楼所提的那几句笔墨,已然被钟于柏裱起来,挂于其上。
岁寒!
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这短短一句话,却让钟于柏极为喜欢。
只有天下入寒,诸多道理凋敝,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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