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叫了一辆四轮马车。他丢给车夫10个苏的铜币,以及一张事先准备好的便签,让对方充当跑腿信使,前往圣雅克大街158,去找马车夫克莱门。
便签的内容全部用政治部专用暗语书写,尽管文盲的克莱门看不懂里面写的什么,但她的妻子安娜却能看明白。
那是安德鲁要求克莱门于今晚八点之前,驾驶一辆马车,赶赴玫瑰花街65号,在盖弗伊公馆门口静静等候安德鲁的到来。
看着信使的马车已经走远,安德鲁顺手招来另一辆马车。上车伊始,他说了一声,“玫瑰花街65号,盖弗伊公馆!”
玫瑰花街位于荣军院附近,整条街都是鹅卵石铺成的,马车行驶在上面,马蹄“嗒嗒嗒”的清脆声传遍了整条街。
今晚是满月,没有云层阻挡的月光,显得格外明亮。
透过车窗,沿途的房屋、树木都尽收眼底,却是一片荒凉。尽管此时距离宵禁令生效还有好几个小时,但整条街上亮着烛火的屋子却是屈指可数,这里既看不到路人的身影,仅有一两个居民撩开厚实的窗帘,伸出头向外张望一眼,然后又猛然的缩了回去。
而一年之前,这条玫瑰花街却号称“小波尔多”,是一个人声鼎沸,欢声笑语的热闹街道,因为这里的居民很多都是富裕且慷慨的波尔多商人,他们很乐意与邻居们分享财富的快乐。
毫无疑问,“小波尔多”属于吉伦特派的天然支持者,也是吉伦特派下台之后,率先走霉运的街道……
大约一刻钟之后,马车稳稳停在盖弗伊公馆门前。安德鲁跳下马车。
在收到足额的车资后,那名马车夫居然头也不回的直接驾车离开,甚至不愿意询问客人是否还需要回程服务,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对此,安德鲁也见怪不怪了。
借助今夜的皎洁月光,安德鲁很快就发现,盖弗伊公馆大门的绿漆在一片片的剥落,这让整个公馆显得凄凉破落。
不仅如此,大门两旁的院墙也褪了色,有些石块开始脱落下来。那些被风意外吹来的草籽已在墙体的缝隙里扎了根,而且长出深深的杂草。
去年6月初,这栋公寓的主人就因支持吉伦特派分子,而治安委员会投入卢森堡监狱,并在雾月期间上了断头台。
不久,巴尔斯以极低的价格从房东遗孀手中,租下了盖弗伊公馆3年的使用权。仅仅五个月后,潜伏在这里的波兰间谍们却被安德鲁来了个一窝端。至于这栋公寓的合法持有者,原房东的遗孀,估计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秘密警察吓跑。流亡到外地。
安德鲁快步朝公馆大门走去,但在一旁的小门停下脚步。他先是撕开早已破碎不堪的门前封条,再从怀中拿出一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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