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晦得知郑淑仪的死已是第二天。
恰在宋府归宁饮茶的宋清晦杯子一歪,“怎么会突然没了?”
昨天在宫中为帝后奉茶时,郑淑仪娇气的精气神十足,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连容贵妃娘娘都不得不在她面前避其锋芒,好端端的大活人突然就没了?
“那郑淑仪的腹中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宋谦挥手屏退了下人,和夫人互相对视一眼,无声地摇摇头。
那孩子才四个月,母亲丧命,连着龙种也胎死腹中。
谋害嫔妃,残害皇嗣,这可是死罪!
宋含章压低了声音问自家小妹,“听说那位昨天对妹妹出言不逊,可有此事?”
宋清晦突然想到昨天郑淑仪阴阳她嫁给太监一事,皇帝惯着她,其他嫔妃也不敢惹火上身。
当时季翻雪出言,郑淑仪才悻悻闭嘴。
宋清晦点点头,简单说了几句昨天的事。
宋含章气得拍桌,“哼!死有余辜!她不过是吴尚书买来的义女,一朝得势,连咱们宋家的女儿都不放在眼里!”
“那位淑仪一向跋扈,树敌众多,保不齐是后宫内斗,跟咱们无关。”永安公主性子一向温和,虽也气愤,但人已经死了,再计较也没用,只得出声安慰。
宋谦点点头表示认同。
宋清晦想到昨夜回来时,季翻雪在宫门口等了她许久,想来他们才相识一日,季翻雪能在众人面前帮她说话已是仁至义尽。
若是他因此就杀了郑淑仪……宋清晦摇摇头,这个念头简直自作多情。
一句不疼不痒的话,还能因此杀人不成?
……
太雍殿,两本折子劈头盖脸地砸在吴尚书吴泓申脸上。吴泓申慌慌张张跪下,额头上生出大片冷汗。
皇帝气得靠在龙椅上胸口一起一伏,眼眶还因昨夜的事情遍布血丝,“好你个吴泓申!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吴泓申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面抖如筛糠,一双金丝仙鹤皂靴踏至他眼前,拾起地上的奏折,轻轻拍了拍尘,“吴大人,你知道我大梁寻常百姓一年的用度是多少?”
吴尚书颤抖着回道:“十、十两……”
“那吴大人一年贪了上京百姓几千年的用度啊,我听说找吴大人买个官就要三千两雪花银?”季翻雪似笑非笑,一双浓墨重彩的眼睛深似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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