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笑死,竟想用区区百亩毋须草换龙息草,你当龙息草是什么?”
说话那人大声道:“我明旭门用千亩!”
“我巢阊门用万亩!”
“我唐霆门用十万亩!”
“戚门主想要多少我致格门有多少!”
见底下那群人争的脸红脖子粗,上方的戚玉生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怒喝了一声:“放肆!你们当我妙音门是什么地方,竟这般折辱!”
“折辱?”
最开始想要用毋须草换龙息草的灵鹫宗宗主讥笑道:“用毋须草换龙息草就是对你们折辱了?至少我等用的是百亩千亩万亩的毋须草,而不是少的可怜的十几株。”
“就是,苦主还在大殿上坐着呢,人家还没觉得你们用十几株毋须草换龙息草折辱呢,我们这边就折辱上了?”
戚玉生握紧了拳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口气憋不下去,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一时间,大殿内只有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戚望北轻皱了下眉,按住他的脉门往里面注入一道灵力。
戚玉生这才缓过了劲儿,羞愧地对戚望北道:“玉生多谢祖父。”
戚望北淡淡地“嗯”了一声,收回了手。
他看向宴上众人:“我确实曾经得过十几株龙息草。”
众人闻言,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戚望北:“只是已经全都用掉了。”
他话音落下,殿内众人心猛地往下一沉。
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全都用掉了?十几株,一株都没剩?”
戚望北淡声道:“没错。”
有人不死心:“不是说才炼制了一颗合道丹,那其他的都用在了何处?”
戚望北:“一颗合道丹远远不及,便混着那些龙息草,一起服用了下去。”
闻言,秦溯边上的血宗宗主瞬间柠檬精附身,当场开酸:“龙息草那么珍贵,也许整个玄真大陆就只剩这十几株龙息草,结果你一个人就用掉了十几株龙息草,你知道这十几株龙息草能炼多少合道丹吗?至少十颗!至少十颗你知道吗?有了十颗合道丹,或许就会有十个分神境的修士突破分神,踏入合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你一个人抢了好几个人的机缘! ”
血宗宗主仿佛自己就是那十个止步于分神境的修士之一,心痛的滴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知道自己要进入合体境!”
他怒道:“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自己不行就让别人来!”
戚望北被他指着鼻子骂,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这时,有人凑到云柠身边,脸上的笑莫名地看着有些谄媚:“小姑娘,那龙息草你真没了?”
云柠:“真没了,全给戚门主了。”
说完,她又道:“我没必要撒谎,在座各位都是各方势力之首,是最好的交易对象,我如果真有龙息草,不可能会瞒着不说,甚至还要上赶着拿龙息草和你们交易。”
“我一个小小的金丹境修士,别说是分神了,就是离元婴境还远的很,那龙息草留我手上又没用,还不如和你们换些灵器秘宝什么的。”
其他人也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龙息草是珍贵,但那也是分人的,连分神境都没到,那确实没必要藏着龙息草。
他们可都是各方势力之首,难道还会有别的人比他们手里的好东西多吗?
至于秦溯会不会藏着龙息草不说,那可能更是微乎其微。
想到这儿,有人忌惮地看了秦溯一眼。
这位魔宫之主非常神秘,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修为如何,但据说他已经踏入合体,直逼大乘,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踏入大乘境,至少已经是合体境,那龙息草更是于他无益,自然不需要藏着掖着。
一时间,所有人对戚望北的不满达到了顶峰,觉得他一个人用了十几株龙息草,着实浪费。
他根骨得是有多差,才会需要十几株龙息草才可以突破分神?
像药谷的曜幻真人,人家只需要一颗合道丹就在百年内成功突破了。
怪不得这位戚门主之前一直止步于分神境,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不行!
一顿宴席吃的索然无味,中间更是有人直接离席,连面子都不肯给了。
相比于那些吃的一肚子火的修士,云柠倒是吃的很是舒适。
经此一遭,秦溯和那些势力之首再无利益纠葛,除非他一时兴起,率领魔域的魔修灭了他们满门,想来后面轻易不会去魔域讨伐他。
虽然这次狠狠得罪了那位戚门主,但如果九灵境的污染真和他有关的话,云柠应该早就被他盯上了,也不差这一回。
只是后面还是得防着点他,要不等会宴席结束了就直接说服裴清予离开妙音门吧,反正后面的宴席其他人估计也吃不下去了,不如直接离开。
只是云柠没想到的是,戚望北会这么等不及,还不等她去找裴清予说离开的事,就被他直接掳走了。
密室中,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铺面而来,其间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刺鼻恶心的气味一股脑地朝云柠涌来。
云柠半倚着墙,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没吐出来。
焯!
说话就说话,别放毒!
对面石椅上,戚望北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原本俊美的面容上如今长满了黑色的人面疮,一张张恶毒怨恨的脸挤在上面,看上去又诡异又恐怖。
“怎么不说话?”
戚望北放下手中的茶盏,朝云柠看了过来,目光中透着阴狠:“方才在大殿之上,你可是十足的牙尖嘴利,短短几句,就将整个局面都扭转了。”
云柠感觉铺天盖地的威压都朝她涌了过来,压得她连呼吸都喘不上来。
森白的烛光下,戚望北死死地盯着她,眉宇间一片阴冷。
他脸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鬼脸疯狂蠕动,整个人恍若可怕凶厉的厉鬼。
“界晶在哪儿?”
云柠听到他这般问道。
红日西斜,天空中的绯色云霞渐渐染上了铅色的阴影,天要黑了。
妙音门内,戚玉生正要歇息,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一阵疾风卷过,等戚玉生再回过神,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人掐住了。
秦溯冷冷地注视着他,赤金色的竖瞳中压抑着凛冽的杀意,掐着他脖子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紧:“她在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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