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复眼透出嗜血的猩红。
口哨声响起,场馆内的气氛被推到更高点,来斗兽场,追求的就是感官刺激,变异春蜓越残忍,观众们越兴奋。
“上啊你这畜生。”
“掏出她的脑子让我们看看。”
“打起精神战车宝宝!用你的奶嘴轰开它的肚子啊。”
起哄与嘲讽声中,变异春蜓在战斗池上空巡弋了一周,连续几次碰撞到透明的防护罩,它似乎具备相当的智商,逐渐意识到一道看不见的空气墙给它圈出固定的活动半径,周围的新鲜血肉可望而不可即,唯一能够狩猎的生物就是那辆看似坚固的小型战车。
它不再做无用的尝试,膜翅扇动,悬停在半空,绿眼极具针对性地注视战车。
它锁定了猎物。
战车呆呆地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已经被这恐怖的怪物吓傻。
观众席一片嘘声。
有人说:“听说里面的驾驶员还是个孩子。”
有人骂:“想喝奶就回家去,这里是斗兽场,不是幼儿园。”
没有人在乎这小姑娘早已没了人形,生理结构根本做不到像普通人一样进食,大家哄笑着,斗兽场里弱小与怯懦就是原罪。
“徐嘉盈”目光在观众席扫视一圈,一张张愤恨的怂恿的狂热的脸映在她的瞳仁里,被灰白底色衬托得愈发色彩鲜明。
安保们静默伫立两侧,像一桩桩混凝土浇筑的守卫,侍应生端起雕镂着精致花纹的手.冲壶,为南湫石和“徐嘉盈”徐徐添上温热的咖啡,袅袅热气升起,包厢中弥漫开温暖的香气。
弱肉强食与岁月静好同时存在,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平衡。
战车迟迟没有动静,变异春蜓耗尽了耐心,决意发动攻击,6对反射着雪亮灯光的透明长翅就像直升机的螺旋桨,令它在极短时间加速到0.75马赫。
这一瞬间它本身就已经是非常危险的动能武器,小型战车在体型庞大的猎食者面前就像幼儿的玩具,11毫米的反应装甲和薄薄的纸片没有太大区别。
在观众们的唾骂声中,怪物从呆若木鸡的战车上空掠了过去,破空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啸鸣。
它的速度太快,肉眼和普通义眼都无法看清交汇那一刻发生的事,一部分人认为它用细长却刚硬的足部撕开了战车的反应装甲,另一部分人则怀疑它将尖锐的尾钩刺入了战车的核心,把驾驶室中的生物组织搅成了一滩烂泥。
只有少数安装了高端义眼的观众,譬如“徐嘉盈”那双适配高动态环境的灰眸,捕捉到那个瞬间短暂却精准的战斗。
当那头黑黄色的大蜻蜓漫不经心低头,试图用钳形口器咬开战车的驾驶室时,安静无害得像个婴儿的战车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一道激光几乎没有延迟、不偏不倚地射入变异春蜓的口器。
仿佛主动露出弱点一般,变异春蜓坚不可摧的外壳成了摆设,柔软的脏器被激光毫不留情击碎,生机消泯的身体在惯性作用下朝前飞出几十米,重重摔在地上,无力阖拢的口器流出褐色体.液,透明膜翅折断变形。
声音比画面稍晚一些抵达观众们的耳蜗,轰然巨响后,还在鄙夷“战车宝宝”的观众们像生吞了只苍蝇,说笑声戛然而止,脸上混和着上一秒的讥笑与这一秒的惊愕,五官扭曲得如同滑稽的小丑。
死一般的安静后,潮水般的喝彩声在拥挤的观众席蔓延开,幼小的战车却依然安静地停在原地,仿佛一切荣耀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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