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绰号倒起得贴切,叫作“钻仓鼠”的那个,咧着两只长长的大板牙;叫作“吊睛虎”的那个,眼睛也果然是向上斜吊着的。
不得不发自内心感叹一句:当真是相由心生啊!
而这抱娃娃的女人,她的丈夫在去年七月随邱福北征鞑靼,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一战,明军在胪朐河全军覆没,因为主帅邱福的轻敌冒进!
朱棣震怒,次年一月,直接集结五十万大军亲征鞑靼!
五月份大军抵达胪朐河,四处皆是死难明军的尸骨与盔甲武器……这女人的丈夫,也应该是在其中。
真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朱棣下令将阵亡明军就地埋葬,胪朐河也从此改名为饮马河。
这女人平时就靠着丈夫阵亡朝廷赔付的三年军饷生活,她已经这么可怜了,想不到还要被人欺侮。
看她面前桌上只有一碗糙米饭,一小碗水煮豆腐,都没怎么动。想必是孩子饿了,急着奶娃,却又被光棍所阻;想走,也被光棍拦着。
急得她涨红了脸,眼中似有泪在打转,却只是紧咬着牙温柔哄着怀里的孩子,偶尔一抬眼瞪着眼前的俩光棍,却连一句呵斥的话都骂不出口。
钻仓鼠笑嘻嘻地说:“小娃娃饿了,想吃大白馍馍!”
吊睛虎突然一矮身,两只吊睛睁得圆圆的朝小娃子一瞪:“妈妈不给吃。”吓得小娃娃又哇哇大哭起来。
旁人虽然不忿,却也无人敢上前阻挡,想必也都见怪不怪,见坏不坏了。
钻仓鼠又说:“小张嫂,我听说打战死了的,有四年军饷赔付呢!怎么你只有三年?肯定被吞了!我说好心好意要给你写个状纸,你偏好心当成驴肝肺,还不肯……”
吊睛虎附和道:“就是啊!要不然,你就从了我大哥算了,大哥朝中有人!”
“你大哥是谁?”
“我大哥你都不认……”吊睛虎说着回头看是谁接话,刚一转头,脸上就挨了结结实实一马鞭,一道血痕立刻浮现,从右眼一直延伸到左边嘴角。
林鳞游一甩马鞭,破空之声令眼前两个光棍心惊肉跳。
他们平时也就跟衙役打打交道,这锦衣卫,还是第一次……
“大……大人……”两光棍见了飞鱼服绣春刀,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登时像斗败的公鸡,怂了。
“我问你们,你大哥是谁?”林鳞游也瞪圆了眼,这两人的面相就很令他不爽,正好拿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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