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这经声,听得我很难受!”林鳞游对张贲说。
“米兔。”张贲说了一句洋文。
诵经声越来越急,风也越来越大了……
张贲在风中抬高嗓音,几乎是冲着林鳞游喊:“你有没有觉得这调调有点耳熟?”
“梵音?”
“索命梵音!”
音是煌煌正音,词是訇訇佛号,但用梵音诵出,听着却让人着实烦躁不安。
“呼——”满园的梅花终于纷纷而落,漫天花雨,将几人笼罩其中……
“能破这索命梵音的,恐怕只有佛光初现了!”
一声大喊,张贲“铮”地拔出了绣春刀,眯着眼警惕地透过花雨向外张望。
几片花瓣迎着刀刃分作两半。
林鳞游却十分陶醉似的沉浸在花雨之中。
溥通杏黄的僧袍已与杏黄的花雨融作一团,分不清哪里是僧袍,哪里是花瓣。
杨放与溥通离得很近,花雨似将他与溥通和尚包裹在了一起……
寺中梵音经声又渐趋缓和,漫天的花雨随着梵音声落,慢慢止歇了。
“三位的表现截然不同。”溥通和尚终于睁开了眼,“但三位在老衲心里,都是英雄。”
“可不敢。”林鳞游说。
张贲收刀入鞘:“过……过奖了。”
杨放却很淡定:“大师,方才所诵,是何经文?”
“《不可思议解脱经》”溥通合什说,一片花瓣从他指间飘落……
不可思议,当真不可思议!
……
溥通轻轻挥袖,拂去梅园中一张石台上覆满的梅花,现出竖九横五楚河汉界:
“哪位施主,可有清兴,与老衲手谈一局?”
三人上前,互相推让了半天,把林鳞游推坐在溥通对面的石凳上。
林鳞游只得硬着头皮坐下了,但也不完全硬着,他有许多话,想借此下棋的机会跟溥通说。
对于象棋,林鳞游只知道“马走日,象飞田,车行直路炮翻山”,至于什么术语着法,完全一窍不通。
但溥通已经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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