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城里有些吵闹,所以出来听一听。”
胡芦长着耳朵听了许久,深夜的南衣城并没有什么动静,四下宁静,只有不远处河中偶尔漂着的舟中有些幽会的窃窃私语。
“师兄你肯定是养生养过头了,这哪里吵了,分明安静得很。”胡芦打着哈欠说道。
陈怀风只是笑了笑,说道:“不是城北,是城西。”
“城西?”
胡芦不解地看向西面,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只看见大片夜色里沉默的街巷房屋。
“你当然看不见,因为你才入道。”陈怀风轻声说道。
“哦,那边为什么很吵。”胡芦问道。
陈怀风抱着枸杞茶,小口地抿着,说道:“因为天狱的人发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他们怀疑天狱里有十二楼的人。”
胡芦愣了一愣,说道:“天狱里怎么会有十二楼的人。”
“或许会有。”
“那,师兄你要去看看吗?”
陈怀风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了,就在这里看看,天狱的事,与我们没有关系,只是他们闹的动静有些太大了。”
天狱的事自然只归天狱管,只要不涉及人间,剑宗的人也便随他们去闹,陈怀风既然不去看,小少年胡芦便觉得有些无趣,打着哈欠,拢了拢被子,打算睡觉。
陈怀风看着一旁昏昏欲睡的胡芦,却是想起了丛刃的那个决定。
倘若是胡芦来当宗主,自然是不错的。
要看着人间的人,自然不能太过于激进,也不能像他们这样过于惫懒,少一点好奇,只看大势平稳。
胡芦的牌风是稳的,很符合这种要求。
难怪师父犹豫了这么久,谁都没有看上,却把那个红中打给了胡芦。
人间剑宗的红中历来便是有说法的。
陈怀风想着,却又是看向了南衣城的夜色里。
那里有个少年撑着一柄伞,背着一柄剑,也拄着另一柄剑,正在夜色街巷里沉默地走着。
倘若那么那个少年呢?
师父当年为什么又要参与进这件事中?
陈怀风有些疑惑地想着。
想了很久,陈怀风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叹息了一声,喝光了杯里的枸杞茶,替胡芦掖了掖被子,沉默地看向城西。
长夜自然是冷的。
南岛背着桃花剑,平静地走在通往城西的街道之上。
入道出关境,便背着剑要去找天狱的麻烦,很显然这是极其疯狂的行为。
无论是林二两,或者狄千钧,还是那个游走在外的西门。
都是人间小道境的修行者。
倘若是平时,南岛自然不会做这种蠢事。
但是很巧的是,今日他看见了一些东西。
那些被钉入狄千钧经脉中的钉子。
一个神海被封的修行者,只能算是一个体格强壮一些的柴夫。
天狱内部自查,就像疯狗分不清那块肉是自己的,那块肉是赘生的,于是干脆全部咬上一口再说。
这是一个苛刻偏执到极点的做法。
但从南岛的角度而言,自然是最好的机会。
天狱的人或许也不会想到,人间会有人打上了他们这条疯狗的主意。
南岛的腿还没有好,但是他走得很平稳,拄着剑,就像是他的另一条腿一样。
也走得很谨慎,避开了那些可能有人的街道,专门从小巷子里插过去。
人间似乎什么都还没有意识到。
巷子里的牌馆彻夜不眠,人们喧哗的叫喊声很好地掩盖了南岛在巷子里走过的脚步声。
只有拄剑敲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偶尔被人听见了,也只以为是谁家的楼阁上铃铛在夜风里响着。
南岛走了很久,才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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