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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岛躺在大湖水面上,沉思着。
而后站了起来,向着上方湖底而去。
自人间照进来的春日暖阳渐渐落在了下面,于是越往上,眼前所见便越黑暗,那些寒意也便越浓烈。
南岛觉得身周都开始结霜,水流也变得迟缓起来,本想停下来,但是一停下来,神海中的剑意便开始作怪,四处乱窜,像是不听话的孩童撒泼打滚一般。南岛于是一咬牙,继续向着湖底天穹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南岛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漆黑无比,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跟着水流中那种细微的波动游去。
像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身子。
水草?
还是苔藻?
南岛用力的睁开了那些东西,只是越缠越多,也越缠越紧,南岛连呼吸也困难了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在大湖之下,却还能像平常一样呼吸。
于是神海之中的剑意破体而出,环绕在南岛身周,剑意流转之间,便破开了那些束缚。
黑暗水草被冲开,南岛突然之间落入了大片的光明之中。
然后又重新落了下来。
南岛扯开眼前缠着的一条水草,正以为自己已经出去了的时候,看见了眼前的景象,便愣在了那里。
剑。
千万柄寒光泠然的长剑高悬于湖底天穹之上。
而南岛在水草苔藻结成的大地之上,怔怔地躺着。
这里是哪里?
南岛震惊地撑着苔藻大地站了起来。
水流不断,一切都在荡漾着,像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境一般。
南岛身周的四道剑意欢呼雀跃地游走着,向上而去,缠住了其中一柄剑,用力撕扯着,将它拖了下来,送到了南岛手中。
这是要做什么?
南岛不解地看着手中那柄名叫愁心去的长剑。
“请拔剑。”
有个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南岛握着剑转身看去,那个出现过数次的面生桃花的白衣男子正在苔藻大地的另一端缓缓走来,身前虚捧的小剑正在缓缓化作桃花散去,湖底天穹之上有一柄剑直直地落向他手中。
南岛尚且未曾明白自己要做什么,白衣男子桃花便已经执剑飞跃而来。
匆匆横剑格挡。
水流荡漾,南岛被一剑劈得向后倒退而去,翻涌起一地水草。
白衣男子向后退去一步,手中长剑舞着剑花,落到了另一只手中,再度一剑而来。
南岛被突然的袭击弄得有些生气,也不管为何,吐了一口气,拄着剑重新站了起来,提剑迎了上去。
长剑闪着寒光,拖曳着水流尾翼,相击在一处,二人又同时向后退开。
于是再出剑。
四道剑意在一旁招摇地晃动着,像是水草一般,也像是路边看见有人争斗,为其中一方加油的小屁孩。
南岛与桃花相对数剑之后,看见了旁边看戏的剑意,抬手一招,剑意便被拖了过去,只是其中有两道被桃花截胡过去。
剑意环绕,长剑之势更甚,南岛一剑刺向桃花。
是穿花之剑。
磨剑崖的人间快剑。
桃花并未避让,双手握住剑柄,直接一剑劈了下来,倏忽之间来到的一剑却是被精准的劈在了剑身之上,而后脱手而出,砸落向水草之中。
桃花收剑而立,向着面前的少年伸出了一只手,平静地说道:“请。”
少年有些不服气,将剑从水草中拔了出来,同样双手握剑,一剑劈向桃花。
本该去睡觉的草为萤向前倾着身子站在湖边。
不止一个。
人间无数草为萤。
云雾大湖边满是草为萤,倾身看向湖中。
像是大湖之眼的睫毛一般。
“他也不会打架。”
“没事,慢慢来。”
“就是有些侮辱了那些剑。”
“毕竟每把剑的名字都是我亲手刻上去的。”
“反正是白来的,浪费就浪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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