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提火是庞家放的,没有任何证据,说之无益。
呼啸的秋风,带着几分凉意。
秦烈紧了紧衣衫:“还好你让人隔断火源,否则这把火,怕是要烧掉整个西城!”
“京兆尹那帮狗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老子回去就写奏折,弹劾他们!”
秦洛想说,你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吗?
弹劾官员玩忽职守,是御史的事,关你个兵头鸟事?
接着,秦烈话峰一转:“你是怎么想到拆房灭火的?爹去给你请功!”
还行,没憨到家!
“听你讲,恶虎坡一战,圣上让你割草砍树,想到的。”
“哈哈哈!我儿竟然懂得举一反三,好!”
秦烈被挠到了痒处。
那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战,也是跟随圣上,经历最险的一战。
遭遇敌军骑兵,敌众我寡,只得上山避战。
敌军放火烧山,皇帝派他带人砍树割草,隔断火源,逼对方放弃优势攻山。
他率领三千步卒,拖着一万骑兵,鏖战四个时辰。
刀刃卷了,力气没了,用布条把刀绑在手上杀敌。
那一战,尸横遍野,鲜血染红整个山坡。
车骑将军黄升率救兵前来,他又率部反攻敌军,前后夹击,歼敌八千余人。
全靠一股气撑着,战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刀柄与掌心血肉粘在一起。
回想那挥洒热血的一战,可歌、可泣!
……
次日清晨。
秦洛正在演武场练箭。
管家大惊失色来报:“少爷,不好了!乾河决堤,田庄全被淹了!还死了人!”
田庄是秦烈的封邑地,整整千亩,农户全是伤残退伍老兵,也是秦府收入来源地。
“我爹呢?”
“老爷上早朝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报信的人呢?”
“在前院等着,我让人准备弄了米粥、窝头。”
秦府前院。
正在啃窝头的汉子,看到秦洛,直接跪了下来,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少爷,快想想办法吧!”
“淹了,全淹了,沉甸甸的粟米穗,再有几天就要收割了!”
“李婶死了,张叔也死了,刘嫂怀着身孕,一尸两命!”
这情况,一听就知道很严重。
救灾是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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