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他眉头紧锁,“君要、臣死……父要、子亡……”
“儿臣有罪!”刘荣跪地叩头,“儿臣……已写告罪书……求母后转交父皇……”
看刘荣捧着竹简和刀笔,王娡变了脸色:“这刀笔从何而来?”
“儿臣要向父皇写信,郅都不肯。是魏其侯暗中使人送来……”
王娡接过书简,刘荣却不肯把刀笔给她。
“把刀笔给本宫,”王娡轻轻叹息,“魏其侯曾为你之太傅,对你关爱有加。送书简和刀笔,大概是怕你用毛笔书信被人篡改,才送刀笔过来。若是追查刀笔来处,荣儿不可陷太傅于不义!”
刘荣沉默一会,将刀笔递给王娡:“母后总是这样善良、替人着想。儿臣好生羡慕平儿、彻儿,他们有母后这样的好娘亲,美丽、温柔、智慧……看母后带他们做风车、扎灯笼、读书,那时荣儿就想,如果能死去重新投胎做您的孩儿,儿臣情愿去死!”
说着,刘荣跪地,恭恭敬敬、认认真真地叩头:“母后请回吧!”
书简和刀笔攥在手里,王娡转身出去,守卫来锁好门。
向前走了几步,王娡想停住脚,转身看看那个将归于尘土的清瘦男子,最终还是忍住,急步出了诏狱。
远处候着的郅都,小心地跟着脸色阴沉的王娡。王娡把刘荣的书简递给郅都。
“拿去烧了!”
什么告罪书?活着就是罪,以死谢罪,还需要告罪书?
回到前殿。窦婴正在那里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看到王娡忙施礼。
王娡“啪”地把刀笔丢到窦婴面前:“魏其侯!你干的好事!”
窦婴慌忙仆身下跪:“臣有罪!”
“临江王心性懦弱,魂志郁沉!你将刀笔送入牢房,他若用此自戮,你承担得起吗?皇帝、太后怪罪下来,你该当何罪?!”王娡大声喝叱。
“臣有罪!臣该死!”窦婴磕头不止,浑身发抖。
“本宫将此事压下。魏其侯,本宫望卿好自为之。自作聪明,有时是糊涂……”
王娡冷声说道,看窦婴大汗淋漓而下,与郅都交换一下眼色,起身移驾回宫。
伴驾的郅晴告诉王娡:待皇后凤辇出了廷尉府,魏其侯窦婴就象火烧屁股似地蹿离,跑得飞快!
刚回到未央宫,有廷尉府来人报景帝——临江王刘荣畏罪,投缳自尽!
景帝刘启接奏报,沉默不语。
“陛下,”王娡急急告诉景帝,“不知哪个好事之人,将荣儿之殇告之太后!太后晕倒了!”
“皇后与朕速去长乐宫!”刘启幽怨的眼神,看了王娡一眼。
王娡垂首,眼底是冷意: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荣儿……哀家的皇长孙啊!……”窦太后哀痛欲绝,躺在榻上大哭。
“母后节哀!”王娡哭泣劝慰,“荣儿软懦,犯了错担不起责罚,竟然自绝!怎对得起太后宠爱和帝王期望!”
“哀家的荣儿啊……”窦太后哭着抓住王娡的手,“他将衣带系于牢门,挂于颈上,跪朝未央宫方向自尽!”
“皇帝、皇帝呢?”窦太后以拳捶榻,嘶吼着,“荣儿他身犯何罪?!竟要如此跪死谢罪?!”
景帝刘启闻言跪下:“母后!孩儿也只是将他传来问话,关他几日以示惩戒……谁料他如此胆小软懦!是他负了皇祖母宠爱……”
“传来问话?!即是问话,为何将他囚于廷尉府诏狱?!”窦太后气愤地抓起榻旁的枕靠丢出去,“把廷尉郅都给哀家抓起来!”
“母后息怒!”王娡哭劝,“母后将息身体!荣儿若知皇祖母如此伤心,他定怪自己负了皇祖母!”
窦太后皱眉晃动头:“哀家头晕……哀家,哀家要杀那郅都,与我荣儿偿命!”说完,竟捂头,直挺挺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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