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陪伴于你。一朝得势,反将本宫踩在脚底……
本宫欲请窦婴为刘小猪之师,你无视本宫示好,不立我彘儿为太子就罢了,还将当朝位高权重的重臣窦婴、周亚夫,指派给新立太子刘荣!这是完全将本宫母子排除在皇权千里之外啊!
怒火拱得王娡难以安坐,在殿内转来转去,将一盏茶一饮而尽,重重地把茶盏摔在地上!吓得宫人战战兢兢打扫干净。
“娘!娘亲!”殿外双儿和姝儿在哭叫。
王娡急忙走过去。原来是刘小猪踩死了姐姐养的小黄莺。
“娘亲,它不让孩儿摸,它还啄孩儿的手!”小猪猪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辩解道。
“不让你摸,你就踩死它呀?”双儿哭着吼弟弟。
“可它吃了我喂的粟谷,为何不让我摸?既得利、却不义,该死!”刘小猪义正辞严回应。
王娡被刘小猪的逻辑吓了一跳!这是帝王之霸王道呀!
“既得利、却不义,该死!”,一句话,将儒与法杂糅,外儒内法,已然是帝王之气概!刘小猪,你真是天生的霸道雄主啊!
带着孩子们埋葬了黄莺,安抚了女儿的哭泣。王娡暗暗观察着刘小猪。
刘小猪从容坦然,认真埋葬死了的小鸟。面对姐姐的哭泣,并未有丝毫伤心悔意。
“彘儿,你踩死姐姐的黄莺,让姐姐如此伤心,难过吗?”王娡问道。
“错而受罚,当死则死。”刘小猪淡然回答。
“可它是一条生命呀!彘儿怎不遂心意,断然杀死呢?”
“《国语》有言,命附于心志。心志正,善待之,不正则弃之!”刘小猪居然会引经据典,来反驳娘亲的话了。
听刘小猪的话,王娡陷入沉思。“不正则弃之”,她需要这么一个小奶娃启迪吗?那个瞎眼老太婆,弃之吧!
那夜,景帝刘启来到漪兰殿。
“爱妃,朕有事相托。”刘启咳嗽几声。
“陛下气色有些不好,还是早点歇息吧!”王娡知道刘启为立储之事烦心,回避再提此事。
“朕委实放心不下爱妃与彘儿……”刘启眼神里是疲惫和无奈,“最近日渐消瘦疲乏,怕是打熬不过……”
一句话说得王娡满心酸楚:“陛下龙体康健,千万不要自认有恙。彘儿年幼,还需父皇关爱扶持……”
刘启拉住王娡的手:“太后言,周道尊尊,立荣儿为太子。思忖再三,朕颁立太子,同时立彘儿为胶东王,爱妃为王太后……”
“陛下!”王娡仆身下跪,泪流满面,“自古无此先例!陛下万岁千秋之后,才能立子母为王太后。陛下怎能此时立臣妾为王太后?!让臣妾如何自处?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启掩口咳嗽几声,扶起王娡:“彘儿当为雄主,朕惟觉愧对高祖、先皇。不将爱妃与彘儿安置好,怕朕哪天不测,有人加害你母子……”
“陛下……”王娡泣不成声,“怎能将臣妾母子置于陛下之上!”
刘启将王娡揽入怀中:“那胶东富庶,有盐有铁。临近济南郡、济宁郡。倘有变故,爱妃即召济南郡守郅都、济宁郡都尉宁成相援……”
“陛下放心!”王娡正色道,“臣妾与彘儿断然不会反叛大汉、与朝廷为敌!我大汉江山永固、国运永昌!”
她又满脸戚色,“陛下若要保全我母子,请好好养病,让彘儿得父皇庇护,长大**!”
“朕体弱难支。太后又眼盲,如荣儿登基……”刘启闷闷地叹息。
“陛下,臣妾知晓,”王娡垂泪,“太后强势,荣儿软弱,栗姬乖张……陛下怎忍心看朝堂纷乱如麻?大汉危矣!”
刘启也潸然泪下:“爱妃好好教导彘儿!外有匈奴强敌环伺,内有诸侯反心离德……如山河凌乱,朝堂不安,你当快刀斩乱麻,扶持彘儿为帝!”
看刘启有托孤之意,王娡更是泪眼婆娑:“陛下……”
刘启命随身宦官取来一份手诏,交于王娡。
“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
看着密诏上的玺授,王娡捧着圣旨哽咽难言,郑重收起。
神消体乏的刘启点点头,转身出门。目送景帝銮驾远去,王娡抹去泪水。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为了大汉帝国,为了大汉雄主,她要出手,结束超长待机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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