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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果然是苍天有眼!”
郑家别院之中,宋学正听了下人的汇报,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此子再不可制,谁知道竟有这一出!妙!妙啊!”
他在房中踱着步,“德妃身为陛下宠妃,此番代天巡边,肯定有生杀大权,像夏景昀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说不定一刀就砍了。他那点才学见识,放在见惯了中京才俊的德妃面前,有什么可以自傲的!好事好事啊!”
下人陪笑道:“那夏景昀竟敢当众辱骂大人,害得大人下不来台,活该有此报应!”
宋学正笑容一敛,脸一垮,“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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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院,赵县令挥退了报信的小厮。
一旁他的夫人脸上的惊讶还没消退,接着便转为了担忧,“夫君,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当日率先向那夏家示好,德妃娘娘不会迁怒到我们身上吧?”
赵县令抿着嘴,神色严肃地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身为一县之尊,辖境之内出了年轻才俊,我有所鼓励是理所应当之事,德妃娘娘再是如何也不至于迁怒于我。”
“那我们要不要去将礼物要回来,以示跟对方划清界限?”
“荒唐!”赵县令眼睛一瞪,“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今后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旋即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样的年轻人,多少年才出一个,就这么没了。”
夫人附和地点了点头,“是啊,这就是小人物的宿命啊!”
赵县令扭头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冷冷道:“早点歇息吧!”
说着朝着小妾的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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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张大志在小院中洗了把脸,又自己慢慢地泡了一壶茶,小口嘬着,从唇舌到胸腹,慢慢滋润着酒后缺水的身体。
如今将作监的任务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又结交了夏景昀这样的文人才俊,这一趟圆满得很呐!
“师父!”
出去买早点的徒儿急匆匆地跑进来。
张大志沉稳道:“慌什么慌,现在咱们的事情都做得七七八八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师父,夏公子出事了!”
说着他便连珠炮似的将刚刚打听到的惊人消息跟自家师父说了。
张大志惊得差点茶壶都掉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城里都传遍了。说是今日下午德妃就要召他问罪了。师父,一会儿咱别去了吧?”
一会儿夏景昀约了张大志谈事情,按照现在这架势,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得罪德妃娘娘嘛!
张大志握着小茶壶,蹲在椅子上,愁眉苦脸,像个看着田间庄稼长势不好的老农。
思索了半天,他把小茶壶朝桌上重重一拍,“不管!我相信他不会这么轻易没了的!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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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的院子中,夏景昀早早起来。
慢条斯理地洗漱着,在家人面前,摆出一副云淡风轻,一如往日的样子。
但事情往往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地方,正当夏景昀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带着夏宁真出门采买的夏张氏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高阳!怎么回事,都在传你得罪了德妃娘娘,今天要被砍头了!”
哐当!
从厨房往饭桌上端饭的夏李氏手里的碗跌落在地,僵在原地,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起来。
夏景昀暗道一声要遭,连忙道:“娘,别听他们瞎传!伯母,你也真是的,外面随便随便传个什么话,你就拿回家里说,我这不好好的嘛!真要出事了,我还能这么安心地站在这儿?”
见夏景昀这么理直气壮,原本慌里慌张的夏张氏和神情大变的夏李氏都松了口气,也是,人家本人都还在这儿呢!
“就是,流言蜚语岂能轻信。”夏恒志也被夏景昀说服,开口安抚众人。
笃笃笃。
几声敲门声响起,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
夏明雄快步迎了上去,这些日子他这个一家之主迎来送往都已经整熟练了。
“夏家夏明雄,阁下有何贵干?”
“我是刘员外府上管家,我们夫人遣我来知会你们一声,今日之约取消了。”
“不是昨日方才说好的吗?”夏张氏一愣,旋即笑道:“既然姐姐有事,那就改日吧。”
“别,这声姐姐我们可担待不起。”那管事立刻摆手,“另外,我家老爷吩咐了,前几日送予你们的那两匹绸子,还请还回来。”
这话一出,众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夏明雄连忙道:“阁下,这是为何?可是有什么误会?”
“为何?”那管事扫了一眼夏景昀,然后哼了一声,“诸位请吧,别让我一个下人难做。”
一看到他的眼神,众人瞬间想起了方才夏张氏带回来的流言,神色瞬间变得惶恐了起来。
“高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取出礼物,将那管事送走,夏恒志颤声问道。
夏景昀只好道:“真的没事,你们别听他瞎说。我跟云老爷子的交情在那儿呢,能有什么事嘛!”
夏李氏上前握着他的手,“儿啊,有事别硬撑着,我们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真到了要紧时候,我们豁出命也要救下你的。”
夏宁真噘着嘴,一脸忧色,“二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夏景昀暗叹一声,“你们放心吧,实在不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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