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夏景昀心头一震,深深一拜,“多谢大人。”
冯秀云这才扭头看着赵县令,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赵大人,你刚才叫我?”
瞧见冯秀云那淡定从容的样子,赵县令胸口那股气忽然弱了许多,结巴了一下,“没没什么。”
“无妨,不就是一个小喽啰嘛,赵大人顾念旧情舍不得下手,我帮你就是了,不必专门致谢。”
说完,冯秀云缓步离开,走出几步,忽然停住,“多吃点肉,养好身子,过些天我来找你取字。”
取个字又不是取别的,还用吃肉养身子吗?
心情大好的夏景昀勇敢地在心里吐了个槽。
女工营,同样在一片紧张压抑的忙碌中。
她们不像男人们,需要搬重物,干重活,但强度却并不逊色。
浆洗、编织、女红,等等适合女人做的活儿都一股脑地朝众人脑袋上压。
看似不劳累的活儿,在女人本身的体力劣势和毫不体恤的消耗下,人命依旧一条条地消减下去。
人群中,有三个女人。
两个年纪稍大的中年妇女,身材臃肿,头发凌乱,就跟普普通通的发福妇人没什么区别。
唯一有个正值二八年华的姑娘,个子虽高,但许是继承了母亲的身材,同样臃肿,看上去就很难让人产生那些婀娜多姿的想象。
同时,脸上的几粒大大的麻子能让最急色的男人热血退却。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能在这儿还算安稳地苟活到现在。
她们正是夏景昀的母亲和大伯母,以及他的堂妹。
和男性劳工营那边一样,这儿也有几个监工,拎着鞭子四处走着,发现谁偷懒,便是一顿鞭策。
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草菅人命。
但不一样的是,她们都是女人。
女人对女人,往往还要更狠毒一些。
整个女工营也分八块,负责夏景昀一家女性亲眷所在这一块的,是一位姓刘的老妇人,被众人私底下称作刘婆。
她此刻正缓缓踱着步子,干瘦的身子微微缩着,一对三角眼,如窥视外界的老鼠一般,在众人身上扫过。
众人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只能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活计上。
啪!
一记鞭子抽在夏景昀的伯母背上,虽然比起劳工营那边监工的鞭子轻了许多,但细皮嫩肉的妇人们一样痛苦不已。
夏景昀的伯母身子一颤,连忙重新忙活起来。
“在老身眼皮子底下还想偷懒?活腻歪了!”
刘婆冷哼一声,尖着嗓子开口,“哪个贱皮子想要挨鞭子的,尽管试试!”
过了不一会儿,哐当一声,一个身影颓然跌倒在地,引得众人齐齐侧目。
赫然正是方才挨了一鞭子的夏景昀伯母。
以前的她,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但怎么也是个殷实家庭的主母,何曾吃过这等苦。
刚到这儿的前几天,是身体的疲惫,慢慢就开始煎熬心神,直至彻底精疲力竭,整个人枯萎了下来。
方才的她就已经在精疲力竭的边缘,手上动作一慢,被刘婆抽了一鞭,强打精神忙了一阵终于一下子晕了过去。
坐在她身旁的妯娌跟女儿赶紧伸手来扶,夏景昀的母亲连忙道:“大人,她今天的工我替她做完,你让她休息一下,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我求求你了。”
“呸!贱皮子!死了就死了!给老娘起来!”
刘婆却压根不管,上面早就交待了,在这个劳工营中,苦工不过就是耗材,让她们根本不必怜惜,完成上头交待的任务为要。
于是,她直接拎起鞭子朝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劈头盖脸抽去。
这一鞭子,若是落实了,脸上少不了皮开肉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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