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再在外头挖个深壕出来,以作抵御郡兵的万全准备。”
曹丰担忧地说道:“戴从事,是已经确定了,这郡兵的主力将会来打咱们么?”
戴兰说道:“究竟来不来打咱们,董三老也好,刘从事也好,他俩倒是都没明确说,说的都只是‘可能’,但你们知道的,董三老在郡府里有故交,刘从事在郡府里也有朋友,今儿个议事的时候,我觑他俩面色,却都很有点忧虑的意思。”
曹丰问道:“从事这话,什么意思?”
戴兰说道:“我估计着,他俩也许是已经从郡里得来了什么消息?总之,咱们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曹丰说道:“这么说来,郡兵主力将来打咱们,是差不多已可确定的了?”
戴兰挥了挥手,好像并不很害怕的样子,说道:“管它呢!反正咱们现在已把田家坞堡给打下来了,粮食等都不缺,即使郡兵主力真的来打,如董三老所说,咱们都进坞堡里去守,他们又能咋样?我踅摸着,咱总是能守得住的!”问曹丰等人,说道,“你们说呢?”
曹丰等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末了,曹丰说道:“是,戴从事说的是。”
戴兰环顾了他们一圈,眨着眼,挠着脸,似在琢磨什么东西,稍顷过后,他说道:“郡兵来打,也没啥关系,却你们高从事现下昏迷,那我就想问问你们了,如果郡兵主力真的来打时候,你们高从事还没醒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曹丰说道:“戴从事不是说,董三老到时允许咱们都到田家坞堡里去么?”
戴兰说道:“说的是叫咱们都到坞堡里,可也不是进了坞堡就没事干了。郡兵若来打,咱们各部肯定得轮番守御,……这一点,你们怎么想的?”
曹丰没搞懂他的意思,说道:“到时候,董三老让我等怎么守,我等就怎么守便是。”
戴兰耐心地说道:“曹大兄,那郡兵可不是田家的宗兵能比的!军械精良,说不定投石车都有!当其来打之时,如果守御的不是地方,恐怕会伤亡很重!……曹大兄,你我情同兄弟,我就直话直说了,你们这部人马被董丹忌恨,你们高从事如果没昏迷,也许还好点,但你们高从事现在昏迷不醒,那等到守堡时,你们就不担心,你们会被董三老派到最危险的地段?”
曹丰等人想想,是这个理。
诸人登时无不担忧,曹丰说道:“那敢问戴从事,有什么法子教我等?”
戴兰於是把他今日此来的目的道出,他又露出笑容,亲热地说道:“我和你们高从事本来关系就好,情同兄弟,这回打田家坞堡,又是咱两部合力,最先打进去的!如今你们高从事昏迷不醒,於情於理,我不能袖手旁观!你们要是愿意,等将来咱们进堡后,可以和我的人合在一起,我去跟董三老说,让守哪边,咱们两部人马一起守!这样,对你们大概会能好点。”
话到此处,曹幹已明其意。
说白了,是和刘小虎起了一样的心思,或者说,近似的心思,都是想借高长昏迷,生死未知的机会,对他们这部人下手。
所不同的是,刘小虎是想他们这伙人吞并,戴兰只是想利用他们这部人,在抵抗郡兵时,减少他自己部曲的伤亡。又不同的是,刘小虎有实打实的付出,而戴兰只有漂亮话。
田壮也听出了其意,掐着花白的胡须不说话。
曹丰实诚,田武粗野,及另外那两个小头领,都没听出戴兰的目的,却皆欢喜,都说道:“戴从事好意,当真感谢!”
戴兰笑道:“怎么,你们愿意么?”
曹丰说道:“当然愿意了!戴从事一片好心,我等还能有甚不愿的?戴从事,你大老远来一趟,路上受冻了,要不我叫底下人备些酒菜,我等陪从事喝上几杯?”
戴兰目的达到,心满意足,站起身来,笑容愈加亲热,说道:“不喝了,不喝了!这郡兵主力不,知何时会来,我得赶紧回去,先让我部中预备!”将走到门口时,问曹丰等,说道,“刘从事叫陈掾来教你们战阵,你们觉得陈掾教的咋样?”
曹丰实话实说,说道:“教的可好了!”
“你们也学了几天了吧?学出个啥本事没有?”
曹丰说道:“还没上过阵,没有真刀真枪的打过,有没学到啥本事不好说,反正觉得比没学要强得多。……阿武,你说呢?”
刚开始习练的时候,田武“自重身份”,和曹丰一样,也没去学,这两天他开始学了,自觉收获很大,不像曹丰说的那样保守,高兴地说道:“何止强得多!用阿幹的话说,老子已经快脱呆换骨了!……是这个词吧?阿幹。”
“田大兄,是脱胎换骨。”
戴兰说道:“这么有用?那我也去找找刘从事,请她也派个人,来教教我的人。”
起事以来,他们这支队伍,多是抢掠乡里,打坞堡亦多是打打小坞堡,从没打过什么恶仗,打田家坞堡这一仗已是他们打过的最硬的仗,抢到东西,就舒舒服服的吃喝,所以戴兰之前压根没想过操练部曲这事儿,但现在情势不同了,郡兵已来打一次,这眼看着,极大的可能还会再来,来的且可能还会是郡兵的主力,戴兰却是因也起了对部曲进行一下操练的念头。
把戴兰送走以后,众人回到屋里,重新坐下。
戴黑和那几个村妇适才出去到了院中,这会儿重新进来,给曹丰等端茶上水。
曹丰、田武、田壮等就戴兰刚才说的事儿,议论纷纷。
见曹幹摸着短髭,坐在席上不出声,田壮问道:“阿幹,你咋不说话?”
曹幹沉吟了会儿,说道:“田翁、阿兄、诸位大兄,我看董三老不愿打县城,而是打算等郡兵来时,咱们都到堡中防御此策,不太靠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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