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说:“他们是否清白自有官府决断,你这里瞎费劲没用,你还是省省心。”说完,与众衙役押着三人回内城了。
这边沈长老回到姜三儿家,姜三儿娘坐地上哭嚎着念叨,“我前两个儿都夭了,就剩这么一个,早出晚归做牙纪赚些口粮,也没见他往家拿过大注银子,我不信他能做什么犯法的事。”
姜三儿爹喝道:“你这背兴老婆,事到如今哭嚎有何用,起来。”又对沈长老说:“沈爷,我家三儿真做下了犯王法的勾当?我老两口是一点不知啊。你要听得些风言风语不妨透给我些。他要真犯了王法,官老爷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可总得给个明白话吧。”
沈长老拍了下腿,“老哥,我也懵懂着哩。我还跟官爷说三儿平日安分,爹娘管教也严,若犯了什么条令何妨明说。可人家二话不说就把人拿走了。事已至此,你我三人趁现在街坊四邻还未睡,一起挨家去央,在保状上摁个手印儿,明后日我看情境送到衙门里,管不管用难说,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又唠叨说:“张德柱跟王雄的官司我更一问三不知,我还不知怎弄哩。”
杨伯雄押着张德柱、王雄和姜三儿回到衙门,早已是散衙后,只有值更的差役在,就把三人丢进牢里。
杨伯雄:“此三人是要犯,各自单独关押,莫使他们串通了。”
见王进福正在班房里值更,就摆了下头,“老王,新拿到的三个人是要案主犯,你也去牢房守着,明日过堂之前任何人不得探看。”
王进福应了一声,腰里挂上佩刀去了。
牢房大门锁着,外面坐着个狱卒,抱了茶壶刚开始熬夜,其他几个都在更房里睡觉。
王进福进来拱手打招呼,狱卒说:“这不是老王嘛,这么晚来有何事体?”
王进福:“杨爷命在下来,说到了三个要犯,让我过来,今夜任何人不得探监。”
狱卒:“这大门锁着,我人在这儿守着,谁能进得去出得来。”
王进福:“虽说如此,我还是先验验。”
狱卒陪着王进福进去,里面臭气熏天,有犯人见进来人,就高声喊冤。
张德柱三人各自单独关着。王进福一一认过,王雄默默盯着王进福,姜三儿欲言又止,只有张德柱开口,“看兄台也是公差,不知将我等良民拿到此种地方是何原由,兄台能否告知一、二?”
王进福哪里知道什么,一时语塞。狱卒说:“走吧,多一言不如少一言。”
王进福和狱卒出来,重新锁了门,一起坐着扯些闲话熬夜。
杨伯雄将事情布排妥当后,到家已近三更,仆人老苗起来开门。
老苗面容清瘦,一身布衣,原是做小本儿布匹生意,被人骗了本钱,欠了一屁股债。为此老苗状告骗他的人,可骗老苗的人早跑没影儿了;债主也状告了老苗,老苗却跑不得。
这个案子到了杨伯雄手里。杨伯雄算计一番,二房奚桃花这边正缺下人,老苗两口加个未束发的儿子,再合适不过,便替老苗还了五十两欠银。
老苗画了押,一家三口成了杨伯雄外宅的下人,年得工银六两,为期十年。
老苗一想,一家有吃有住,活儿不累,十年后得五、六十两银子,也够儿子成个家了,也就踏心住下。
小苗十三、四岁,听到大门响,睡眼朦胧地起来,拉了马到马厩里去。
这是一处门朝西开、五进相连的大宅院,杨伯雄怕惹人注目,只把院内改了改,二房和自己在这里几年,周围人也没注意所居何人,这也挺好。
绕过砖雕福寿大影壁,青砖铺道,两边种着各种花儿。南面是马棚和草料房,平时有两、三匹好马在里头。
老苗一家住靠西墙的三间房,平日老苗看门扫院,小苗打个杂、随主人去买个东西之类,老苗娘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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