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这可是摄政王,竟然是摄政王亲自宣旨,虞家是烧了哪门子高香。”
族长的脸一寸一寸地变回惨白,眼神中也满是慌张和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摄政王不是来抄家,不是来治罪的吗?怎么会,还追封了虞横?
那方才他要求将虞横除族,岂不是……
族长霎时心疼地咬紧了牙!
自从虞横死后,族人数次在他耳边游说,虞横无子送终,虞家财产应该尽数收归族中才是。
听得多了,他早已将这偌大的虞府看作自己的家财。如今自己竟亲自开口要求将虞横除族,那不是将这金山银山拱手推了出去吗!
更不用说加封文正公,以亲王之礼下葬,即便渭都虞氏也没有这样的荣光!
他竟亲手将这一切都丢弃,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两样!
若时光能倒流,他定要回去将那个提出除族的自己狠狠扇上两个耳光!
可如今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了,更何况,还是当着摄政王的面,由他亲口承认除族。
族长满脸灰败,反倒看得虞兰娇舒爽不已,只觉心头郁气起码消了一多半!
此刻她神情骄矜,只衬着胸口和脖颈处的伤口,看起来愈发惹人生怜。
摄政王便又转过眼神,“既然虞横不是虞氏族人,那有些账,也该算清楚。”
族长心中一个咯噔,算账?该死,虞兰娇究竟在背后告了什么黑状!
却听摄政王话语之中夹着秋后算账的阴冷逼戾,“虞横既被封为文正公,他的女儿便也是正经的勋贵嫡女,倒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他的女儿大打出手!”
听到这声质问,族长当即吓得浑身一抖,哭泣道:“小人并非有意,只不过想着她们失了父亲庇佑,出于长辈之责,这才多管教了几句……”
摄政王闻言冷冰冰地轻哼一声,目光宛如万年寒冰一般,盯得族长遍体生寒。
“管教?以下犯上,也能美其名曰管教,虞氏族长颠倒黑白,巧言令色的本事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话音刚落,族长已是浑身冒汗,战栗不止,“小人……小人知罪……”
他猛地俯首自地上一路爬行到虞兰娇腿边,满脸绝望地哀求道:“娇姐儿,是叔爷错了,叔爷不该一时气愤就出手教训你。
叔爷看着你长大,你也知道的,我没有坏心啊!求求你,求求你替我向王爷解释解释,叔爷当真不是故意动手的!”
他一边哀求,一边疯狂凄厉地磕着头。
不过片刻,额间便被粗糙的青石地砖撞击得鲜血淋漓,红色血痕顺着眉眼鼻翼蜿蜒而下,看起来实在触目惊心。
可围观的百姓,却无一人觉得他反应过激。
盖因这京都,摄政王是人人都不敢得罪之人,若你得罪了他,下场只会比入十八层地狱更为凄惨。
易地而处,若今日被摄政王这样斥责的是他们,只怕他们会比族长表现得更胆寒恐惧。
这虞家可真是好运道,竟得了摄政王的庇护。哪怕这庇护看起来微不足道,却足以让京都众人都高看虞家一眼。
见虞兰娇沉默着不说话,族长裤裆处逐渐蔓延开一片湿意,心头更是被绝望全然掩埋。
见状,虞兰娇终于忍不住,扯着裙角往后退开,朝着摄政王行了一礼。
“多谢王爷仗义执言,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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