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孙夏见他脚步缓慢,都不怎么敢呼吸,注视着他此刻往哪儿走去。
于皓俊轻声说:「冯薇,我来收东西,几天后妳的丧礼,希望我出席吗?」
不需要!少在那边假惺惺的,孙夏在底下愤愤想着。
于皓俊将酒盅放在梳妆台上,拿起了相框,轻轻一笑,唏嘘又遗憾:「那晚应该和妳说更多的话,只想着避嫌,都忘记告诉妳,妳那天晚上的礼服很漂亮。」
那她是不是还得感谢自己还能听见于皓俊这句后悔?
能不漂亮吗?可是特地飞法国量身订制的高定礼服,花了一堆钱,要是真的不好看,那她才真要气死——不对啊,他不应该夸夸那晚她很美吗?夸她礼服?
还真是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了!
要不是怕翻白眼灰尘会跑进眼里,孙夏的白眼还真是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这时,一直来回踱步的于皓俊猝然止步。
她的心怦怦狂跳,下一秒,她看见于皓俊弯下了腰——
孙夏立时从另一边翻了出去,于皓俊就知她没走,酒盅摔碎在地,发出了清脆声响,菸也不知在何时掉在地上。
于皓俊二话不说,追了上去,怒喝:「站住!」
孙夏哪可能停下脚步,她当即奔跑下楼,于皓俊腿比她长多了,追她可说轻而易举。
她戴着口罩,于皓俊心中不悦,看不清面容,只知是个女的。
于皓俊一个跨步往前,迫使孙夏往右转。不能如此,她现在就像被猫追的老鼠,孙夏强迫自己镇定,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猛然右手一挌,把孙夏箝制住,两人一同摔在地上,孙夏反应也快,当即以肘重击,这一击重重打在于皓俊下巴,痛得他叫苦不迭,闷声抽气。
她没练过武术,但上过几堂防身术,知道下巴最脆弱,第一堂课所教的就是打下巴,这招保证于皓俊痛不欲生。
于皓俊果真如她所想,痛到几乎无法行动,但现在没时间在这痛的打滚,他靠着绝强意志力翻身而起,再度追去。
孙夏瞠目结舌,心下也有些自豪——这人可真能打,不愧是自己爱过的男人。
她趔趄着起身,转身就跑,于皓俊自有一套办法,他在引导孙夏方向,知道何处会通往死路,只要把她逼到绝境,自然就能瓮中捉鳖。
可是于皓俊不知道,眼前这人可不是一般的鳖,壳子里装的是冯薇的灵魂,她是屋主,比于皓俊更明白这栋住宅的构造。
于皓俊自以为可以把她逼进穷途末路,那孙夏偏要来个绝地逢生。
跑不过、打不过,但她可以抄家伙啊。
她余光瞥到墙上的一幅画,是一个君王,带着皇冠,执着一朵蔷薇,画风颇有几分中古世纪风格,那位君王,与于皓俊有几分相似。
这是于皓俊早些年接触绘画时,送给冯薇的画。
那时候她还高兴的收藏着,现在才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始终是他的掌中之物。
约莫是肾上腺素喷发,孙夏没费多大劲就从墙上摘下那画,于皓俊尚未反应过来,猛然一记重击,脑袋嗡嗡的响,眼前发黑,于皓俊一个踉跄,以面朝下倒在地上。
缠斗了好一会,孙夏喘得厉害,思绪涣散,还高举着那幅画恍神,但见于皓俊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时,她回过神来。
「欸,不会是死了吧?」
可不能死啊,这家伙死了的话,事情麻烦的很啊!
先别说他知名度高,死在冯薇房子里会出现什么八卦,更是因为他知名度高,警方一定会特别调查此事。
方才太紧张了,孙夏也没印象自己力道是深还浅——但抱着必死决心,力道的拿捏可能……
她依然举着画,蹑手蹑脚,以足尖轻戳于皓俊身子,末了小心地伸手探他鼻息。
有温湿呼吸呼在指尖上,孙夏心下稍安,就在此时,于皓俊遽然翻身,紧攥着孙夏的手指,四目相交。
于皓俊好似要将她剜了一般,看见了她的眼。
他想着,这人气质象是被富养的金丝雀,眼神却象是正在狩猎的鹰。
孙夏震惊,想也没想,突然力道之大,单手就扛着那幅画,几乎电光火石瞬间,于皓俊疼痛的反应不来时,以画框边缘处,重重一砸:「死就死吧,真当老娘还怕你不成——」
又遭一击,这下于皓俊是真眼前一黑,还未反应,满脑子都轰轰作响,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就痛的昏过去。
在昏迷前,他微微抬头,看了那人最后一眼。
有老鹰眼神的金丝雀,着实有意思。
管妳是金丝雀还是老鹰,老子定要折了妳的翅膀,看妳怎么飞!
末了,啪的一声,眼前完全黑去,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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