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所以也不刁难凤姐,而是大方地将门帘撩开一侧,让其可以进入车厢。
看着在外侧局促不安的平儿,绣橘微微一笑招手让其留在车旁,并未要求对方随着自己一同进入车辇之中。
绣橘的一番举措,让心思通透的平儿万分感激。琏二奶奶此去必定少不得要做小伏低,自己如若在跟前,最后被撒火泄气的少不得还是自己。
如同平儿所料不差,凤姐一进车辇之中,便扑通一声跪在车厢正中。
不敢抬头,口中称呼:“郡主娘娘千岁,草民贾王氏拜见郡主娘娘。”
听到王熙凤的自称,康眠雪一愣,心中泛起玩味,这倒是她不曾知晓的秘莘。
原来大庆律法,一般世子为请封之前,大都挂职虚名。
像凤姐这种自称草民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想到这里,她心中因记恨贾母和王夫人所作所为,而对凤姐的迁怒倒少了一星半点。
只是让凤姐长个记性的想法仍未改变,康眠雪垂目把玩着雕工精细的暖炉,仿佛上面能让她瞧出个花来。
跟在凤姐身后进入车中的绣橘,自然完全领自家主子的意思,也不提醒康眠雪,只是在门口垂首站立。
过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王熙凤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快要支撑不住。
她本是心气极高的女子,堪称是女人中的魁首,此时却因为一时失误,落得被贾母推出顶缸,以避康眠雪锋芒的棋子。
自己平日里百般讨好,自以为是贾母跟前第一得意人,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如此毫不留情的舍弃。
凤姐正自伤自毁,康眠雪倒像是刚刚从沉思中返回过来。
她看着跪在脚下的凤姐一愣:“这是怎么说的?绣橘还不把…琏二奶奶是吧,还不把琏二奶奶扶起来。”
看着装模作样的康眠雪,绣橘隐晦的翻了个白眼:主子您就不会演戏,还装什么呀?
只是她自然不会拆自家主子的台,听到吩咐,便马上上前扶起王熙凤。
她看着满脸苍白的凤姐,也是心下有些恻隐之情。平日里便是再威风凛凛,事到临头之时也不过是弃车保帅的卒子。
“草民不敢。”凤姐感激地看向搀扶起自己的绣橘,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分的琏二奶奶的威风八面。
“郡主娘娘,还请郡主娘娘移驾凤体,从正门入荣国府。”王熙凤虽然被绣橘扶起,仍旧不敢抬头直视康眠雪,只是低头诺诺说到。
“既然琏二奶奶如此说话,本郡主若是一味拒绝,倒不像是通家之好的做派。”康眠雪将手中的暖炉递给身边的绣橘。
见到此间事情已了,绣橘接过暖炉放在桌边的小几之上。
然后便转身出去传话仪仗,从荣国府正门而入……
此时荣庆堂门口,贾母望着大门苦笑,转头问丫鬟:“黛玉起来了么?”
丫鬟一呆似乎不明白老太太突然提起表姑娘做什么,不过还是妥帖的回答:“林姑娘起来了,只是似乎有些精神不济。”
其实何止是精神不济,林黛玉昨日来到贾府一时大喜大悲不算,更是因着宝玉摔玉闹得有些心力交瘁,她本来就是心思通透,只昨日一日她便有回到扬州之意。
奈何自己母亲早逝,父亲公务繁忙无力照顾自己。黛玉想起来昨日王夫人的话语,忍不住心下更是戚然。
昨日刚到黛玉身边的丫鬟低声安慰,因碧纱橱和贾母起居极近也担心姑娘的哭声会让贾母听到,少不得一顿安慰。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到贾母身边的婆子挑开门帘走进来,俯身道:“林姑娘,老太太请您去前厅,定远侯夫人来看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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