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卫臻的脸色瞬间静得可怕,眼中几乎能结出冰霜。
“朕不会再纳妃,以后除了你和琦妃,朕不会让任何一个女子踏进后宫半步。”言毕,转身离开。苏衍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波澜不惊。她想,若将卫臻换作是左卿,她绝不会这样说。
但是,若是她的卫臻哥哥,抑或是西楼,她也不会说出这些伤人的话……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这段距离上的友情被淡化的几乎没有,剩下的疏远,厌恶,畏惧却犹如刻度一样,深深隔断了两人的牵挂。
苏衍坐的浑身不舒服,想躺下去,枕头却卡在后背动弹不得,刚想伸手去抽枕头,袖中突然滑出一个小拇指大小的东西,乍一看十分熟悉,连忙捡了起来仔细辨认,这正是左卿专用的传信竹筒,她急忙打开盖子抽出信纸,从头到尾连着看了两遍,激动的大叫,“阿臾!”
阿臾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紧张的看着她,“娘娘有何吩咐?”
苏衍激动的指着桌子,“快,笔!”
阿臾以最快速度冲过去抓起笔又冲到苏衍床前。苏衍看着她手里的笔焦急万分,“没纸墨啊!”阿臾一拍大腿,又冲回去沾了墨,扯出一张纸又冲回来,放在茶几上。
信并非左卿亲笔所写,当初他是带着伤痛离开,又怎会对她心怀思念,即使有思念,也不会写信送来。这封信,是砚生所写所寄,信中一切,皆是左卿的现状。
苏衍趴在茶几上,提笔写下:
多日不见,在宫中十分挂念,得知你们已到达鸿寄镇,我终于安心。我一切都好,勿念。
苏衍写好信,仔细的检查一遍,待墨水干了,卷了起来塞进竹筒交给阿臾,郑重交代:“这是重要东西,除了你谁都不能看到,把它拿去长孙府,亲手交给长孙越。对了,为了掩人耳目,你去的时候拎个食盒去,把今日御膳房送来的糕点带去。切记,信要藏好,宫门口的护卫检查食盒,若他们非要问去意,就说是皇后娘娘许久未见长孙姑娘,甚是想念,因不便造访,送以宫中膳食,以表心意,望长孙姑娘吃了糕点后能入宫中探望,十分欣慰。知道了吗?”
阿臾好奇的端详这个好小好小的竹筒,乐滋滋道:“这可是阿臾跟了娘娘做的第一件大事,阿臾一定做好!”
苏衍欣慰的笑了笑,“去吧。”
阿臾将竹筒在阳光在把玩一会儿,满足的装进袖兜,这才离去。
苏衍低头看着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封信是什么时候落到自己的袖子里,想来,应该就是和师父见面的时候。
苏衍看着信,不禁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左卿正在慢慢接近他一直期望的平静生活,这场历经十多年的荆棘路途,腥风血雨只剩下最后一段,终于看到了彼岸。
她刚才本想在信上告诉左卿实情,她害怕左卿会因为连番刺激受不住,但转念想到左卿固执起来不要命的性子,担心他会返还送死,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离开还有希望,回来只有一条死路,当然选择前者。
花瓣还在飞来,越来越多,花香满园,沁人心脾。她想,对面这位邻居,应该去探访探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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