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过没有应声,低下头,只见裴商玉抬脚朝着正厅走去,刚进去的时候,一只茶盏摔到他面前,男人挑眉看向前方。
只见那座位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满脸怒容,看到裴商玉的时候也没有好气,冷哼一声:“裴相的妾侍可真是嚣张。”
这位便是护国公祝国城,护国公是两朝元老,先帝在时就很受敬重,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先帝驾崩前并没有让护国公来辅政。
反而是削弱护国公的实权,在祝国城看来,倘若他手中还有实权,也不会轮到裴商玉蹦跶这么久。
“那祝小姐也挺嚣张的。”
裴商玉抬脚踩住那只茶盏,随后踢到护国公脚边,他走过去,坐到一旁,眼睛看都不看祝国城一眼。
祝国城坐下一拍桌子:“芝儿是嫡出的小姐,敢问裴相的妾侍是什么身份?”
他的话里话外句句不离妾,简直是将程意晚踩在地上羞辱,裴商玉听着他的话,抬眼看去,那道眼神中满是利刃:“护国公,再说下去,本相倒是可以考虑把祝小姐送去做妾。”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裴商玉收回目光,嗤笑道:“便是丞相府的一只阿猫阿狗,都无人敢欺负,因为他们聪明,知道惹了本相是什么后果,而祝小姐,很蠢。”
“裴商玉!”
祝国城听到他的话,怒吼一声:“你不过就是养在先帝身边的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丞相了,你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可比谁都清楚。”
先帝在时,他们这些老臣去思政殿内议政的时候,他裴商玉就得跪在一边给他们研磨洗笔,那个时候的裴商玉可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有一次先帝大怒,让他在雨中跪着,他就得像狗一样从思政殿跪着出去。
如今他成了丞相,倒是耍的一手好威风,当真是忘了当初。
“护国公最好记得自己今日说的话,本相便是狗,也是一条咬人必见血的狗。”
他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冷笑,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这里,崔过听着祝国城的话,恨不得拔剑杀了他,在南朝谁敢这么跟裴商玉说话。
也只有这些自诩从龙之功的老臣才敢这样。
“你急什么,本相都没急。”
看着崔过的样子,裴商玉嘲笑道:“这些话,都听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一两句。”
祝国城的话又不是假话,往前的那些年,他可不就是像条狗一样的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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