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李婶子就不舍得让人走了,笑呵呵地往人家胳膊内侧的软肉上拧。
“晏知青就是和李婶子开个玩笑,逗着玩儿,李婶子可别不识逗,当了真往心里去,昂~”
“不……当……真!”李婶子疼得呲牙咧嘴,可碍于晏衔气势逼人,只能憋屈的吃了个哑巴亏,悻悻离开。
就在这时,晏妈买菜回来,狠狠瞪了晏衔一眼。
晏衔身姿挺拔的立在那里,眼神凉浸浸的,薄薄轻抿出冷冽的弧度。
晏妈瓜子脸上柳叶眉,鼻梁秀挺,唯独嘴巴有点大,五官分开看很美,可凑在了一起看着就不协调。
她一身九成新的蓝色工装,宽腰带勒着腰,看着不像中年大妈,反而是风韵犹存。
既而,晏妈又皮笑肉不笑亲热的笑骂,道“哎呀,小葱回来了,一年到头也不说来看看你三伯母,真是个小没良心!”
郁葱听出了弦外音。
用逗着玩的语气,给人扣帽子?
她认真对待每一场嘴炮。
“请三伯母海涵,我一个遗孤做了下乡知青身不由己,惹您不快,都是我的失礼。”
面对言语上的坑,她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又不动声色的挖坑,继续道“只是今天坐了大半天的车,实在口渴的厉害。”
说着,郁葱用糙黄的小手随意自然摸了摸身上的补丁,引起众人的视觉对比。
一个人到中年,面色有红似白,吃的珠圆玉润,养的风韵犹存。
一个妙龄十八,面黄肌瘦,发质干枯,一身褴褛,好似一阵大风都能给吹走。
其实,孰是孰非,人心早有了定论,只不过现在这种鲜明对比,再不能惹人忽略。。
李婶子去而复返,再次插话,道“小葱连买个搪瓷口杯的钱都吝啬?这可不是会过日子,能持家的姑娘,我记得你三伯母给你准备的那包裹,可是足足有半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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