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不是么?”时轶心不在焉道。
自从他进入这个秘境后,状态似乎一直不好,像是始终挂念着什么。
但谢长亭没有问。毕竟他们约法三章过,互不干涉彼此的秘密,只要各取所需。
“你们难不成还有什么计划?”谢诛寰警惕道,“先说好,我和怀嘉对这什么传承不感兴趣,你要去捉妖就自己去,别将怀嘉牵扯进去。”
时轶刚锁上柴房的门,闻言,笑道:“舅舅,你当真是错怪我了。”
“等第一夜过去后再做打算吧。”谢长亭思索片刻,提议道,“玄鉴真人残留的神识说,妖魔会在夜间滋生杀意、露出原型。此时尚是白日,又是初入秘境,不应轻举妄动。”
他顿了顿,又有些不解道:“可每个人都不以真面示人,该如何找出藏在其中的妖魔?”
“非要说的话,倒真有一个方法。”时轶却说。
谢长亭立刻朝他看去:“什么?”
时轶耸了耸肩:“将所有人都杀了呗。”
另外两人齐刷刷地朝他看去。
“开玩笑的。”时轶不以为意道,四下看了看,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好困,此处可有客房?”
谢长亭:“……”
谢诛寰:“???”
之后的整个下午,时轶都在客房中睡觉。
谢长亭此时只有炼气修为,自然也不能不眠不休。
于是谢诛寰主动提出自己来守夜。尽管有些不乐意,但暮色落下后,他还是让谢长亭同时轶待在一处。毕竟他们身在秘境之中,周围形势瞬息万变,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护得住对方。
谢长亭只好轻手轻脚进了客房。
房中有两张床榻。他合衣躺上靠窗的那张,朝一旁看了眼,发现时轶侧卧在床上,睡得正熟。
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他当真睡得着吗?
又或者说,以洞虚境的修为,根本不需要入睡来补充精力。
谢长亭目光又投向窗外,忍不住想,此时境中的其余人都在做什么?如何才能找出藏在他们之中的妖魔?每个人身上独有的特征又会是什么?
如此想着,睡意便渐渐袭来。
可睡到半夜,他隐约之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像是在远处有刀剑相交之声,又像是有人在屋檐下静悄悄地走过。
谢长亭一瞬便惊醒了。
他睁开眼来,先是下意识朝一旁的窗子看去,紧接着,便瞥见床边立着一个黑影。
不知何时,时轶已经醒来。
他此时摘下了白日里无论如何也摘不下来的面具,露出原本的相貌来,低垂着眼,神情似恍惚又清醒,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见谢长亭睁眼,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开口。
谢长亭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接着,向窗外看了一眼,想示意他外面有动静。
极度的安静之中,窗外的窸窣声越发明显了起来,好似有一个人正在落满了枯叶的院中来回走动。
谢长亭又转头看向时轶。原本是想同他传音,问他在做什么,可忽然之间,指缝中一热。
他一怔,难以置信地朝对方看去。
温热湿润的触感再度落在手掌中。对方似乎是在描摹他掌心的纹路,舌尖轻轻自他指缝中扫过,又吻过他每一处经年累月磨出的剑茧。
他在……!!
谢长亭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间僵坐在原地,竟忘了将手抽开。
他看向对方,看冷冷月色映在时轶漆黑如墨的眼底。他不再笑时,便没有了平时里伪装出的半分亲和无害,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近乎冰冷的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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