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赵闻竹睁开一只眼来:“啊?”
“你早说啊,他尸体确实在我这,我改日给你们送过去不就成了。”
赵闻竹:“?”
谢长亭:“?”
时轶叹息道:“一言不合就摆剑阵,要大开杀戒。你们这些年轻人,杀意太盛,道心不稳,难求飞升啊。”
“……”
赵闻竹彻底傻眼了。
上回见这人时,他面带微笑,手持利剑,盯着自己的眼睛,如索命恶鬼一般,当着自己的面,缓慢地、一寸寸地,剖开了自己的胸腹。
如今却摆出一副长辈慈祥说教的模样,被摆了杀阵也不动气,还在这同他谈天说地。
该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见他面露痴傻,时轶摇了摇头,道:“算了,同你说你也不懂——那便说定了啊,下回等我有空时,就把你那什么师兄的尸首还给你们。”
接着,他便俯下身,先是一把扯下了挂在赵闻竹腰间的药袋,又抬起脚来。
赵闻竹登时警惕道:“你做什么?”
时轶:“送你去见你师叔。”
说完,腿上用力,在其背上狠狠踹了一脚。
赵闻竹丝毫没有设防,此刻也大叫一声,手脚在空中一阵乱抓,却什么也没抓住,满眼恐惧地落入了那巨坑之中。
冯文圣在一旁“啧啧”两声:“怎么着,不是说要藏拙么?还给他们看你的挪移之术?话说你把他们挪去哪儿了,山下?”
“噢。”时轶心不在焉道,“挪去山下老伯的猪圈里了。”
冯文圣:“……”
时轶却像是陷入了沉思,望着空无一物的巨坑。
“齐活了。”他忽然感叹道。
冯文圣下意识道:“什么?”
“上次踹了他哥一脚,这次再踹他一脚。两兄弟齐活了。”时轶感慨道,终于回神一般,开始拆手上的药袋,“我让你带并蒂雪莲,你带对——”
他的话音生生停住,手上一顿。
片刻后,从药袋中抓出一片干瘪的枯叶来。
冯文圣:“????”
时轶将那片枯叶拈在指尖,端详片刻。
“冯宗主。”他若有所思道,“看来贵宗雪莲也学会挪移之术了。”
谢长亭:“…………”
他张了张口,许久,又闭上。
一边悄悄咽下方才看戏看得过于专注、忘记吞吃下去的雪莲残片。
冯文圣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大声喊冤:“不是,我的雪莲呢?不是好端端地放在这里面的吗?哎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骗你啊,天地良心,日月可鉴——”
“……前辈。”
谢长亭扶着马身,立在不远处的灌木之后。
二人齐齐转头。
冯文圣一见到他,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我的娘亲哎,长亭小友,你也在这——怎么还出来骑马了!!”
他连忙过去,围着谢长亭转了两圈,又道:“咦,一日不见,小友你气色竟然好了不少。怎么,时轶给你用什么好东西啦?”
时轶目光也跟着落在谢长亭脸上,闻言,眯了眯眼。
谢长亭忙抬手,制住了冯文圣的话头。
“雪莲在我这里。”他说。
“在你那里?”冯文圣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你何时拿去的?”
“方才你同我师弟他们说话时。”
冯文圣张了张口。
余下的话堵在了喉头:可我在药袋中设下了三重禁制,才敢将它交与那赵闻竹。你身无半点修为,又是如何将它取出来的?
时轶却似乎不怎么在意此事,也没过问他是如何拿出来的:“雪莲呢?”
谢长亭:“……”
他面无表情道:“吃了。想必师兄弟间也不必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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