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轶打断她道:“瞎说什么呢,又是从哪学的——我不是叫你去请悬济宗主么,他人呢?”
“哦哦。”时九这才想起正事一般,她清了清嗓子,拿捏起腔调来,“悬济宗弟子托我回时宗主的话,说他们宗主畏血,那日你们打了架没收拾场地,他在山门前晕过去了,现在还瘫在榻上呢。”
时轶又是一阵无言。
他伸手,摸索片刻,甩出一张符纸来。
谢长亭本以为他要给徒弟什么宝物,定睛一看,发现他拿出来的是张空白符纸。
可下一刻,却见时轶以指代笔,灵力作墨,随意在符纸上点了几点。
三两下,意在形先、连笔成画,竟绘成了一张传送符。
他将符纸丢给时九:“替我把这个送给那没长腿的老头。”
谢长亭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微微一震。
要知道传送符能够移形换位,乃是符篆中极难刻画的一种,对方却三两下就画了出来。
即便是普通符咒,也要事先用纸笔绘好。就连符修中,也很少会有徒手作符的存在。
时九得了符咒,恋恋不舍地望了谢长亭两眼,这才道了声“是”,转身跑出洞外,没两步就没了声响。
等时九走了,时轶才开口,打断谢长亭的遐思:“等那老头子来了,让他给你看伤。”
谢长亭先是愣了一愣。
悬济宗主冯文圣乃是天下闻名的药修老祖,医术一流,妙手回春。
可纵然是他,也断不能再为自己重塑金丹,否则赵闻竹身为见微真人之子,又怎会得不到悬济宗主出手相救呢?
默了默,他道:“不必了。”
“我说过……”
“若你真有那一片好心,倒不如现在就放我离开此处。”
时轶毫不委婉:“放你去死?”
谢长亭:“……”
可也确是实话。
他修为尽失,现在浑身上下与凡人并无二致。
出了各大仙门的地盘,行至妖兽横行的荒野中,不多时,便能作妖兽腹中一顿美餐了。
“若是你放我离开此处,”谢长亭固执道,“我是死是活,便与你再无干系。”
言下之意,那一剑之仇,就此一笔勾销。
时轶站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闻言,静了一静,而后粲然一笑——
“不行。”
他再度躬身下来,明晃晃地将无极抱在胸前,似是威胁。
“你愈是想死,我愈不会如了你的意。”
谢长亭咬了咬牙。
“是。”他语气不善,“左右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可尽由你戏弄摆布。”
时轶仍是笑:“什么囚不囚的,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嘛。”
他话锋一转:“你也知道,我们无名宗立宗之道,便是‘缘’这一字。”
“……”
谢长亭忽然间心生不妙。
修真界仙门大家都有自己独特的传道之法。如上善门,每三年都将于人间举行试炼大会,凡人可尽将自家七至十四岁幼童送来,通过试炼者便会被收为弟子,从此得以通晓仙门道法。
至于无名宗的“缘”,是说……他们传承道法,仅凭机缘。
说白了便是“收弟子时,随机在路边捡人”。
如此随机了百余年,宗门上下无一人飞升,全都死翘翘了。更有甚者早早地出门云游,游着游着,几十年不见踪影。用无名宗弟子时轶本人的话来讲,“大概是死外边了”。
宗门凋敝到连应战时,都凑不出两个完整的弟子来。
果不其然,时轶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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