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里不远便是摄政王的庄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摄政王不在乎乡里百姓的死活,只要这些宦官猖獗一日,他就能捏着皇帝的把柄一日。
若有可能,摄政王甚至很愿意在上面再添一把火。
权势纷争,于上位者只是轻飘飘一句话或者一张单薄的官文,被碾碎的人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活活饿死,还叹息只是命不好,乞求来世投个好胎。
程垣接不上话,只好闷不吭声地赶路。
——
夜深人静,被小宦官带来的禁军成群地在门口喝酒。
“区区阉狗,居然也敢对我呼来喝去的!”一人拎着酒壶,狠狠地啐了一口,“我祖上可是封过侯爵的!”
“得了吧,谁家祖上还没个爵位啊?”同伴嗤笑道,“时移世易咯,搭不上摄政王的船,又得不到首辅大人的青眼,我们这些人的前程啊,也就这样了!”
“这庄子里千娇百媚的小美人看得爷心痒。”也有人跃跃欲试,“他一个没根的东西,享用得了么?不如我……”
一群人嘿嘿地笑起来。
“今天白天那个少年,才看得人心里有火在烧。可惜是个男人,”有人露出遗憾的神色,“若是个女人……”
“若是个女人,怎么样呢?”
这道声音笑吟吟的,是个清脆的女声。
一群人慌乱起来,不待他们反应,雪亮的剑锋一闪,自那名禁军喉间穿过。
禁军们喝得开怀,佩刀都解下来扔到了一边——谁有胆子抢天子近臣的庄子?
可楚识夏袖手抽出饮涧雪,神色平静地振去剑上血珠,像是掸去花上晨露。
程垣惊得肝胆欲裂,楚识夏已经仗剑杀了进去,饮涧雪挥舞成一团银光,招招直取对方性命。
只是一瞬,程垣就意识到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他亲眼看见楚识夏杀了禁军,若不与她站在一条贼船上,楚识夏不可能放他活,更不可能放庄子里的姐姐活。
禁军被踹得倒飞出去砸在门板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响,随即饮涧雪穿透他的心脏,剑锋拧转喷出一股血来。
楚识夏冷冷地将剑抽出,看向身后满脸是血的程垣,“是个聪明人,今后大小姐罩着你。”
“得大小姐令。”程垣一抹脸上的血,孤注一掷道。
从今日起,他不能也不会再对楚识夏有二心了。
楚识夏垂眼看着地上还有一口气的禁军,剑尖挑起他的下巴,“今天那个被你们带回来的少年在哪?”
她正站在灯下,禁军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肝胆欲裂,“你是、是云中楚氏的……”
楚识夏不耐烦地挥剑,把他的后半句废话斩断在喉间。
程垣怔愣地看着她。
“怎么,怕了?”楚识夏勾唇一笑。
程垣用力摇头,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多看沉舟一眼。
——
金碧辉煌的屋内点着水沉香,屋子里暖意熏人,像是春日缱绻的阳光。
楚识夏从窗户翻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安然无恙坐在床前的沉舟。程垣见他波澜不惊,身上连根头发都没少,这才松了口气。
屋子里摆着张酸枝红木的龙凤床榻,半遮半掩的金色薄纱被人粗暴地扎成一团。沉舟转头看见楚识夏来了,立刻捂住她的眼睛,把散落在地上的一堆淫具踢到床底。
榻上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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