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楚识夏在装衣服的箱子里、吊着水桶的井里、枝叶繁茂的海棠树里无数次找到沉舟,然后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回房间。
沉舟安静地在楚识夏对面坐下,楚识夏托着下巴笑他,“沉舟,这么大了还做噩梦啊?”
沉舟掀起眼皮看她,莹白的皮肤在月色下通透如对光的白玉。
楚识夏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湿漉漉、沉甸甸的。
“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可怕的梦。”沉舟比划道。
楚识夏本来只是逗他,闻言不禁一愣,“这么恐怖吗?”她伸手在沉舟头上摸了摸,“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什么意思?”
“帝都哄小孩子的俚语。”楚识夏道。
沉舟心下略宽,这才看见楚识夏摆出的棋盘。
黑白两子寂寥,形势尚未分明。
“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如果来帝都的人是二哥,会发生什么。”楚识夏捏着一枚黑子敲着棋盘,“已经想明白了。”
“会发生什么?”沉舟并不好奇,只是随口一问。
“兵权。”楚识夏笑道。
——
帝都有一条狭窄拥挤的巷子,名为“棋巷”。
里头贴着墙根摆了许多棋盘,棋盘后坐着的或是衣衫洗得发白的书生,或是留着长长山羊胡的老头。赌棋是这里唯一的营生,每输一目棋便是一枚铜钱。
“这位小姐可真是大善人,”披着件破烂羊皮裘的老者嘿嘿笑着,手上掂了掂钱袋子,“好人一生平安,您日后在帝都定能平步青云、得嫁贵婿。”
楚识夏穿着件深色的袍子,斜靠在墙上,听了这番牛头不对马嘴的吹捧,只是一笑,“我可不想要什么贵婿,贵婿哪里比得上金山银山?”
老头子赢了她十几枚铜钱,从善如流地改口道,“小姐定能顺风顺水、心想事成。”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学艺不精,若换做我大哥在这里,你只怕哭都找不到地方哭。”楚识夏半认真道,“帝都之内,无他敌手。”
老头子倒也愿意和她说几句实话,“您知道帝都里,谁的棋艺最佳吗?”
“你不会要说是你吧?”楚识夏嗤笑一声。
“正是区区老朽。”老头子嘿嘿一笑,“帝都公卿之内,也就只有摄政王能和我过上几手啦!”
“你知道摄政王府的门朝哪边开么?”楚识夏拈起一枚棋子扔到棋壶里,“当”的一声响。
楚识夏转身离去,棋巷门口却有一辆马车无声无息地撩开帘子,露出一张精雕细琢的小脸来。陈六小姐不似宫宴那天嚣张跋扈的模样,只是仍然骄矜,看人时目光仿佛越过人家的头顶。
“我父亲要见你,”陈六小姐道,“你也可以拒绝。这个地方,不会有人知道楚家大小姐上了陈家的马车。”
“我为什么要拒绝?我等的就是你。”楚识夏嫣然一笑,登上了马车。
摄政王是民间戏称,官员们也只是在私底下这么叫,朝中并无此职称。
摄政王陈邦身负多职,近年来一一卸下,如今就只剩下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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