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都有这个意思,你们两个出来游历也好,闯荡江湖也罢,都是一个路数。”
“老大裘尘,早先心性浮躁,向往世间繁华,对于修行事,上心程度与自身寿元有关,只想多些时日贪恋人间,红土镇这几年,戳心伤肺的把他伤不轻,让他清醒不少,以后修行会稳当许多。
老二裘域,墙头草跟风倒,前面有兄长就有样学样,没个主见的憨货,三人里面最呆笨。不过胜在听话,奉命唯谨到有些怕我这个老头子,以后修行,有他大师兄做样子,把他强掰回蒲团上打坐不成问题。”
陈景静静旁听,想起书中所说,“为人师,亦为父”,老前辈知子莫若父的言语让他感慨莫名,天底下父母心大抵都是如此吧。
“老幺,裘恒……”
老人略作停顿道:“恒儿心性纯净,带着灵动,不会被前边两个家伙带跑偏了,防人之心常有,害人之心全无。
我这个弟子对很多事都好奇心重,包括修行也是如此,若是有强人护着,该安心修行才是,再加上本身就是块璞玉,将来成就,比我只高不低。”
老人呼出一口郁结之气,“可我这种老家伙,哪里算的上‘强人’,指不定哪天就会魂归桃都,趁着胳膊腿儿还能动弹,说的话还管用的时候,给他们安排一下后路。即便他们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被我推进红尘中打滚,只要我还没死,再拉他们出红尘还是不难的。”
说到这里,老人看出陈景脸上神色不自然,狡黠笑道:“怕他们知道后不乐意?蹬鼻子上脸,还敢不乐意,老子说不定明天就蹬腿儿走人了,还要看他们脸色行事?”
这就是老小孩的言语了,有些耍赖,家事也是师门内事,老人准备一言决,陈景有作为听众看客的自觉,不打算自讨没趣。
以一个后辈、晚生来看,老前辈的做法和天下苦心父母,相近亦相似,挑不出差错来。
这让陈景想起师父穆鸿风,心里念叨着,“师父,你也一样为了两个弟子,掏心掏肺的做了许多事吧。”
晚上,食肆内,几人吃了顿家常饭,白天在镇里不可一世的崔英出尽了风头,一拳就把镇里的唯一教头打出了脑疾,这会儿就躺在家里养伤。
打倒了教头就轮到镇长,趾高气扬的尽情数落镇长的不是,有些由头明显是胡说八道,比如茅坑里丢石头,可大家伙听的捧场,没人敢触霉头提醒一二。
三兄弟也是狗腿一样,等崔英骂不过瘾,喉咙有些干,赶递过紧一杯茶水,等润喉过后,装模作样的酝酿一下情绪,墙外看热闹的也跟着摇头晃脑,看气氛不错,接着痛骂跪地的镇长。
等到事了,出了大门,百姓自发簇拥着这个大高个“荣归故里”,那场面,和出征大将旗胜归来差不多的待遇。
崔英在食肆内说的兴起,对陈景眉飞色舞述白天盛况盛举,“你是没见着,那个镇长被我骂的魂都飞走了,回过魂来后,老实的像个鹌鹑,答应我说,以后碰到姓裘的就绕路走,绕不了路就蹲着走,嫌弃脏眼的话,滚着走也成……”
裘老头拿烟杆敲两下木桌,示意有话要讲,扫一眼五人,停留在陈景身上,轻描淡写道:“行装准备如何了?”
陈景听出言下之意,还是老实回道:“裘尘师兄已经帮忙准备了一些,只要……”
不等他说完,裘老头道:“那就明天大早上路吧。”
裘尘好心提醒道:“师父,时候还不到呢?”
裘老头皮笑肉不笑道:“怎么,觉得我老糊涂了,连数数都不会了?”
看到大师兄挨骂,裘域主动当一回木头,免得一句话、一个动作惹得师父不高兴,被喷一头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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