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陈景多年作息已经规律,如今早起不再睡意朦胧。
呼出几口浊气,拉扯几下腰身便恢复了精神,听到自己骨头嘎巴作响,应该还能长些身子,虽说身高远超周遭同龄人,与一些青壮差不多了,不过再长高些没什么不好的。
抬起胳膊看看昨天伤势,有少处结痂,更多是已经脱落留下白痕的,过几天就完全好了,背后应该差不离。
恢复如此之快,固然也是昨天伤口多伤势轻的缘故,飞叶钉入皮肉太浅,远远伤不到内里筋肉。
这么久以来陈景都在想,如今不再泡药浴,伤口仍旧愈合神速,是被药水泡透了才会这样?
出了屋子随便洗把脸后,惯例来到石柱这里打拳,不敢对它用剑了,几下劈砍就可能断掉,真要拿剑练手,就去深林找些野兽。
比如满身是刺的箭猪,每次逗弄这些“大刺猬”,故意逼它们出刺,练习眼力和手力的不错法子。
起初是很狼狈,回来常常满身是刺,后来被刺到越来越少,等可以悉数挡下一只箭猪的刺后,就开始两只一起对付,然后三只,最后少年把一大群箭猪赶到一起,近身围耍它们,跳转腾挪之间挡下尖刺。
之后这些大刺猬也会记仇了,看到有人过来,甭管是否拿剑,无论是不是原来那个少年,掉头就跑,大概是觉得再这样下去,它们身上的刺就长不起来了,陈景对箭猪没了兴趣,权当是放它们一马。
一击重拳打碎石柱顶部收尾,甩甩发酸的双手,并无出血,长久捶打指节生出薄薄一层拳茧,让外人看到会以为只是磨坏皮肉所致,切实情形他们大概是猜不出来的,尤其是设想到少年的年龄,如此年轻就有这般巨力,实在匪夷所思。
如今不出意外的话,早饭也是少年亲自动手,最简单的熬粥而已,配上一碟咸菜就够了,少年也只能做这些简单的,真要做出合口饭菜,还是少不了要董川海亲自掌勺下厨。
董川海也在少年打拳时候起来了,看他做饭一手包办也没有帮忙的意思,坐在院里就等开饭。陈景也像伺候老太爷一样伺候着,碗筷菜碟一一给他摆好,就差亲自给他喂饭了。
董川海还没喝白粥,用筷子在碗里翻搅一下,就骂他败家子,真以为在土财主家,农家熬粥有这么稠的么,多熬一会儿就成干饭了。
话一点儿不客气,也一点儿不耽误他喝粥,责备的意思有,更多是为了维持家里已经不多的“人气儿”。
趁着饭时功夫,陈景觍着脸询问老人今天手痒不痒,要不要揍自己出气,活动筋骨舒缓情操。
老人让他滚远,自己玩去。
今天日头不错,陈景脏衣服捶洗一下晾起,帮着劈了些柴禾堆,昨天的衣服破损太厉害,补都没法补,彻底不能穿了,干脆换下扔掉。
看看日头临近晌午,晒的人心慌,这时候去喝一杯清甜甘洌的香饮子应该很美,跟董川海提一句不用等自己吃午饭,就要离开。
董川海絮絮叨叨的骂他,少年只得答应回来时帮他买上两斤酒,这才堵住老头子的嘴。
三个长辈都爱饮酒,以前吃饭时杯觥交错好不热闹,其实一直以来陈景不懂酒这玩意儿有啥好喝的,自己曾经偷偷喝过,口感火辣割喉,喝入肚中有暖意浮起,冬天喝应该不错,这夏天再喝那不得变成火炉了?
北城暗门处,不到盏茶功夫就到了。
并非过西城门而不入,这些年来除了必要的时候,东西城门不开的,什么时候开,也完全没个定数,就比如这会儿,明明他娘的是关了城门的,还有两个在城门外当守卫,无精打采的瘫坐在城墙根儿当门兽,看那惫懒模样么,也就比农家看门狗高上一等。
城门楼子上面也有两个,比下面那两位务实一些,拄着枪杆无精打采望哨。
陈景敢笃定他们看到自己了,也肯定不拿正眼瞧人,常年安定催生出了这些老兵油条子,有吃空饷嫌疑,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货色。
这道暗门他们一清二楚,苍炎帮是上过贡的,怕日后清算留的后路,多半也是认为少年是苍焰帮的小喽啰才不予理会。
虽说有些埋怨他们明面上的不称职,暗地里龌龊倒是给了陈景方便。
靠近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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