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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鸿风无奈道:“总要将心比心才能治本。”
晚饭时,陈景就发现崔英有些不对劲,虽然还是浑身发抖,比起前两天的萎靡不振,今天精神焕发的厉害。
没有再颤声的抽泣,眼泪不止,拿袖子胡乱擦一下,继续吃饭,有了以前那股蛮横劲。
陈景很是好奇为何如此?
睡觉时话痨的崔妞又回来了,断断续续又喋喋不休,陈景也乐意见她这样,既然是好事,陈景也不打算过问,应该是女孩的秘密。
谁还没有心底的小秘密。
最后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中睡去。
这天午后,崔英打上一通乱拳,口中胡呼哈喝一番,只当为自己壮行,立定大喊一声“来吧”,就等着上“刑场”。
董川海头戴斗笠扛着锄头,走出院落时说道:“今儿得下地干活,打熬筋骨的事,隔天再说。”
陈景和崔英听后脸上浮起笑脸,能少去一顿毒打,这种好事,可遇不可及。
不承想一声咳嗽传来,孟恓站在青瓦房外,朝里面努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陈景抖着脸皮道:“孟叔也想过把瘾?”
孟恓撇撇嘴道:“你小子说的忒不像话。我是看你俩被打的太惨恰巧我这人针灸技艺还行,就屈尊给你俩扎几下。”
崔英乐呵道:“针灸唉,我还从没试过,孟叔你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我保准不吭一声。”
陈景也是如此,就是不晓得疼不疼,不过即便是有些许疼,肯定比不过董爷爷拳头。
两个小娃就要进屋,陈景看到师父仍在熬煮药汁,不解问道:“师父,今天不用受罪,干嘛还要煮药?”
穆鸿风眼神怜惜,扭过头去不忍直视两个弟子。
孟恓大手一挥,“双重功效,咱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如此,两个小娃进了屋子。
陈景瞅着空旷屋子,小心问道:“要不我和崔妞搬两张桌子进来,我俩趴在上面,也好方便孟叔下手扎针。”
孟恓眉开眼笑道:“用不着,你俩站着就行了。”
崔英伸出大拇指道:“就凭孟叔这一手,咱得夸一句‘医术高超’才行。”
孟恓连连摆手,“受宠若惊”道:“可不能出去乱说,就咱们几个晓得就行了。”
陈景问道:“孟叔用的啥针啊,银针还是金针?”
崔英也问道:“越值钱的针,扎针就越有效么?”
“给你俩开开眼,我这儿用的针,大了一点点。”
两个小娃看到孟恓手上缓缓“长出”三尺朦胧剑气,神色呆滞,后知后觉之下,面皮抽搐起来,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老董手脚是重,可他终究只是如钝器捶打,只把你俩锻打成坚盾护甲,少了利器加持伺候,总归是不美,这就给你俩补上。”
孟恓挥动手中剑气,笑容灿烂道:“咱们今天就乐呵乐呵。”
陈景面皮哆嗦不止,崔英两条腿打颤。
傍晚,躺在药桶里面的陈景看着血红药汁无语凝噎,另一边的崔英哭嚎的嗓门大骂不断。
光阴如箭,炎暑退却,凉秋来袭,鼻青脸肿的陈景怀疑自己可能一辈子都长这样了。
崔英又大大咧咧起来,说她以后多找几个媳妇,到时候送小景一个。
男孩说她想多了,用不着。
秋去冬来,单衫换上薄棉衣,陈景看着水中倒影,终于安心下来,还好没破相。
岁月如流,很快要过年了,除夕这天,师徒三人正在张贴对联,师父说过年这几天不用磨炼,消停两天,只管吃喝玩乐,过年嘛,谁家都一样,安安分分过大年。
“老去又逢新日月,春来更有好花枝。横批‘新福到’,如何?”穆鸿风对着两个弟子大吹大擂。
崔英说不出什么,把目光看向小景。
陈景忐忑说道:“好像,好像挺好。”
看到师父的脸色,赶紧补充道:“师父写得字,极好!”竖起大拇指高举过头。
得了弟子夸奖的男人摇头晃脑,高兴问道:“你俩有没有新年愿景?说出来听听。”
“我想变得更厉害,活得更久。”
“我暂时和她一样吧。”
崔英恍然大悟,指着男孩说道:“我知道了,你想娶媳妇儿!”
陈景恼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暂时没想好。不像你,整天就想着要媳妇儿,想过家家想疯了吧?”
听到这里,崔英意兴阑珊,抽抽鼻子道:“好久没和小翠儿她们玩了,混熟了,我好下手,以后她们爹娘也好把闺女嫁给我。”
陈景不高兴了,“你娶就是了,干嘛要娶那么多,不给别人留一些。”
“我晓得自己当不了官老爷,可我以后一定有钱,一定!”
崔英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等我有钱了,三妻四妾必须的,多生孩子才彰显有钱大户人家身份。”
陈景啐她一口,“那是狗大户。”
听到他俩越来越离经叛道的言语,穆鸿风有些恼火,一人脑袋给来上一巴掌,算是强行结束话题。
远处响起爆竹声,三人扭头看向通安城上空。
璀璨烟花当空绽放,两个孩子欢呼雀跃。
穆鸿风面露笑容,感慨一句,“日新月异,又是一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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