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这么好的东西,老穆现在才拿出手,还真是个老王八蛋,一肚子坏水。
不过都清楚,这面旗虽然好,可到底也只是阻挡了那股威压,顶替了他们的作用,并没有让其消失,从地面传来的震动预示着还没有结束,只等老穆做完收尾。
孟恓和董川海把自己从树里面“拔”出来以后,都有些心疼这棵古树,好端端的千年古树变成惊奇怪种了,更心烦的是以后会有一些因果落到自己头上,想到于此,心头不爽的再咒骂两句老穆。
等到两人进了茅屋,穆鸿风也把剩下的一大半晶体安置到了孩子体内,地底的震动也慢慢消失,总算是安心了。
董川海自嘲道:“出了这档子事我才晓得,琉璃境的武夫就是半吊子啊,大事不顶用,小事用不着,不大不小正合适的,愣是碰不到,气死个人。”
穆鸿风仔细查看了一下两位弟子的身子,听到老友的话,安慰道:“行了,天罚就是天罚,哪有那么简单就能抗下来的。
又不是太古年间,修士攀升境界都得渡劫,越往高爬,劫数越重,主要还是雷劫,尤其最后两层,贼老天恨不得亲自找你打架,跟抢了它媳妇孩子似的。
你俩要是生在那个年月,估计是很喜欢找老天干架的,最后落个早早死掉的下场。”
董川海与孟恓嘿嘿怪笑几声,现如今的世道,武夫与剑修在修士中不太愿意主动招惹的主,出了名的爱打架爱干架,还喜欢凑热闹的主,还他娘不讲理。
尤其是北芦洲与幽洲两处地界,民风纯朴与飞扬跋扈合二为一,打着切磋的名义与人厮杀,极为好战,还不要脸。
孟恓笑完以后还打算谦虚辩解一番,可看到穆鸿风手中的东西后就硬是卡住话语,张着嘴巴愣在当场。
又一枚红色菱晶。
董川海抖抖面皮说道:“老穆你有完没完了,还有多少?干脆说出来得了,我也好掂量一下自己这老骨头到底行不行。”
穆鸿风笑道:“放心,这是最后一个,不用劳动两位大驾,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罢,以双指作刀划开晶体,伸出一手握住一半,用力握紧,再松开时已经是红色粉末状,轻挥衣袖,红色粉末抛洒于空中转瞬即逝。
剩下的另一半被穆鸿风按照一四分开,这次被他先画符镇压再送与孩子体内黄庭,这次倒是很安静,没有再出现反噬情形。
从开始到做完,再没出现天罚,一直安安静静,孟恓与董川海猜到些许,大概是跟这颗菱晶脾性有关。
穆鸿风笑道:“这次真的做完了,余下的皆是小事了,收拾收拾残局,我们几个就可以继续喝酒闲聊了。”
董川海也是笑道:“先去解决外面吧,把地基升起来再说。
这附近地界该是你动了手脚吧,不然这么大动静,方圆数百里的凡人,甚至千里之内的修士都能察觉,可偏偏直到现在,都是一副寂静景象。”
孟恓挠挠脑袋好奇道:“说起来也是,往常田地里的蛙鸣虫鸣不断,今晚可是安静的很啊。”
三人来到屋外,整个院落已经陷进地面约莫四五丈了,从外面看来像陷入一个巨大的地洞里。
穆鸿风看向院中的桂树,嘴中啧啧声不断,以后少不了麻烦,不过他自己没什么好名声,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穆鸿风站在院中,轻跺一脚,喊出一声“起”,整个院落从“地洞”中慢慢升起,最后与外围地面持平,招手一挥,那面悬于空中的杏黄旗飞回手中,单手掐一手诀,口中默念“去”字,杏黄旗脱手如鱼入水般没入地面。
做完这些,回头跟两位老友说道:“地凹的出现,难免会对地脉产生破坏,虽说这里离着龙脉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管是从形还是量来说都是属于可怜的那种,可到底是会牵连到本地风水,能修补就赶紧修补一下,免得外人起疑。
至于为什么这么安静,是因为在喝酒时,我就在虚空施了沉眠咒,咱们喝酒那会儿,大概方圆几十里的生灵都应咒入睡了,这咒法能让寻常生灵强行入梦,直到施法者解咒过后,才能再次恢复过来。
单论功效来说,与江湖上那些炼魂修士的控魂差不多一个意思,不同的地方嘛,算了,说这些没什么用,先解开咒语。”
穆鸿风说完就当着两人面解咒,仰头轻启双唇,没有规律,不成言语,孟恓与董川海只是感觉到虚空有一股莫名的韵律飘荡开来,两人阅历比不得穆鸿风,只当自己少见多怪孤陋寡闻了。
“至于更远地方的人或是修士,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回归自然,只会当作地龙翻身。退一万步讲,只要不是顶尖修士探查找到我们头上,寻常修士又能如何。”
随着解咒完成,最先给出回应的就是田地里面的蛙鸣虫鸣,连带着整个天地间都鲜活起来,以至于让稍稍适应了安静的孟恓和董川海,生出吵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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