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陛见,急急去往清华殿去。
天子拦了太妃,同公主闭门掩户,不知说了什么,离开之后,立时又召了节度使裴雍觐见。
君臣私谈了大半日,那裴雍离开的时候,面上殊无喜色不说,回去之后,也不理会天子赐下的宅子,几乎是立时着人寻了间小院,从官驿搬了出去,又暗中使人向吏部尚书打探情况,问那厉衍差遣同赴任时间,再问京兆府、凤翔等处军、政人员安排。
此外,他还悄悄寻了大相国寺里头的老方丈自己看八字。
听到此处,张异也上了心,连忙问道:「此事是真是假?」
「真的不能再真了!」韩亦昶急道,「他做得十分隐秘,转了几道手不说,还托了个南边豪富的名头,只道不知什么缘故,自小家人尽皆亡故,婚姻屡次不成,又给大相国寺同莲花观都赠了重金,问是不是自家八字里头有什么不好,叫他们帮着分解。」
张异忍不住哈哈大笑,又一拍面前桌案,畅快骂道:「姓裴的也有今天!」
又道:「他是病急乱投医了!皇上召他过去,必定问了他愿不愿意尚公主,此人女干猾,平日里分外喜欢扮忠,一时找不出理由推脱,却又也怕为赵氏掣肘监视,更不肯叫朝中借由公主插手西北事,才寻这样下九流手段,假托八字命理!」
张异越说越解气。
这一向枢密院中的几桩大事,他都碰了壁,从组织北上使团成员,到举荐平叛将领,再到关闭西北榷场等等,更有许多小事,也十分不顺。
在裴雍手上吃亏也就罢了,连赵弘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儿,也要开口长姐、闭口长姐的来添堵,而今看着两边起了矛盾,正好隔岸观火,如何能不高兴。
「听闻大相国寺已经应了,莲华观也收了银钱,只在盘看那八字……」
「他倒是想得美!区区几个和尚道士,此时只是不知道内情才敢插手,要是知道了……」张异顿了顿,「你着人去点一点,不要露了身份,叫那道观寺庙都睁大眼睛,洗干净嘴巴,牢记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韩亦昶连连点头。
这个差事并不难。
能在京城立足的佛道之人,最不缺少的就是眼力。
那裴雍想用自污办法来逃脱与天家结亲,也要看有没有正经人敢帮他搭这个台子。
若不是大僧名道,说出去的话,谁人又会信。
若是大僧名道,知道他身份之后,谁人又会出去说。
「那裴雍倒是有些急智,只到底取巧——即便给他做成了,还不是得罪了天家?」韩亦昶忽的感慨道,「再说有了这样一个名声,将来哪家还敢同他结亲……」
张异古怪地看了自家门客一眼,只觉夏虫不可语冰,道:「以他今日气焰,未必将来什么想法,哪里还会去理会这点子小事——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你一向不至于如此眼浅,今日是怎么了?」
韩亦昶只好陪笑,却又忍不住腹诽:我若不是眼浅,当日又怎会投到你门下?
***
还未入秋,树叶未黄,暑意未消,外头便开始生出诸多传言来。
有说天家要给公主选驸马,正在文臣还是武将之中犹豫的。
有说天家虽要给公主选驸马,可是不喜欢在朝官员沉稳有余,锐气不足,有心要等开了恩科,再在新进举子来做
挑选的。
有说宫中而今只有李太妃一个长辈,天子思虑再三,还是打算等太上皇南归之后再帮着做主,尤其夏州还有不少才俊,这几年陪着太上皇忍辱负重,回京之后,正好用公主婚姻笼络的。
还有说那节度使裴雍得知此事之后,已是主动相求,只天子仍在犹豫的。
其余几种说法还罢了,唯有那最后一种,竟是情节逐渐有所递进。
今日是天子拿不准主意,明日便是宫中太妃得知之后,前去劝谏,但天子不肯听从,等到后日,又传出公主一向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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