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先在外城待两日。”
卫承彦愣了一下,问道:“不进内城么?”
李训道:“把宅子稍微收拾出个模样,人才好进去住。”
又道:“暂且先住外城,北门那处镖局边上不是置有别院么?同我们离得也近,你另安排几个人过去听从分派,再把木香也喊过去,有个女子跟着,白日里办事出门也方便些。”
卫承彦十分吃惊,瞪大了眼睛看赵明枝,又转回头问道:“赵姑娘不同我们住一处么?”
李训摇头道:“赶路时不过权宜之计,眼下既是进城了,府里又无旁人,只我们三个,孤男寡女的,怎好单独住在一处。”
又道:“况且你我离开这许久,攒了不知多少事,自然先打点清楚再回城。”
卫承彦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只他眼珠子一转,很快又打起精神,先观察李训几眼,才试探着道:“二哥手头事情要紧,我那些事,却未必着急,眼下小赵头一回来京兆府,人生地不熟的,二哥无空,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好生带一带她,也帮着打点打点,二哥,你怎样说法?”
赵明枝本在一旁坐着,听得“小赵”二字,半晌才反应过来,顿觉被如此一个称呼架在头上,自己也跟着一般浓眉大眼起来。
李训却是问道:“你自走开,事情谁人来做?”
“那些个杂务,旁人做不就行了?”
“旁人做了,你领银钱?”李训挑眉问。
“自然是谁人做,谁人领!”卫承彦信誓旦旦道,“有吃有喝就行,男子汉大丈夫,怎好一心钻进钱眼里!”
李训便问:“既不要钱,你那马还要不要了?”
卫承彦当即一愣。
他捧着那大羊肉汤盆,本来问了一圈,见赵、李二人俱都不要再吃,欢欢喜喜准备收尾的,此刻听得这话,只觉面前哪怕摆一锅龙肝凤髓都不香了,更何况区区羊汤。
然则思来想去,仍觉可惜,暗想:对我手狠的是二哥,汤又没有错。
于是到底咕嘟几口把那汤喝了,砸吧两下嘴巴,一时叹气道:“做人怎的这样难,不如做马,撒丫子跑就是……”
赵明枝听得好笑,问道:“也不晓得卫三哥手里什么事?若真是杂务,又无什么隐秘之处,不如简单说来,也许我也能帮着搭一把手?”
卫承彦却是难得郑重摇头,道:“虽只是些琐碎事,真叫二哥晓得我又躲懒,还不知道要怎么罚,下手得厉害,说不得我将来买马的银钱都没了!”
然而他一面说,又一面转头,避开李训,冲着赵明枝眨了眨眼,才道:“罢了,二哥不给我来陪你,等明晚到了外城,我安排几个好的人来给你使。”
又道:“我此处事情简单,二哥那里却早堆积如山,怕是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你不要同他计较,有什么事,只遣人来同我说也是一般便宜!”
他自以为隐秘,却不晓得自家所为早被李训看在眼里,只不点破。
而赵明枝见他动作,犹豫看向李训,见对方向自己颔首,方才不再多言。
三人吃饱喝足,又收拾上路。
到了京兆府,虽是风雪未歇,道旁积雪极厚,但官道多有人维护,雪也清得勤快,兼之客商、行人甚多,早把那雪压得严实,速度反而快了。
次日傍晚,天色还未全黑,三人就提前到了府城外。
城外人群成列,正排着三四条大队,足足半里长,众人或挑担,或背篓,又有人提着大篮子,一面排,一面同周围人说着话。
赵明枝还未走近,就觉得嗡嗡的,十分吵闹,只那吵闹满是人间烟火气,叫她那半浮半沉的一颗心也慢慢落了地。
她忍不住问道:“天都要黑了,怎的还这许多人在城外排队?”
李训道:“京兆府并无宵禁,也不收入城人头税,想来多是左近商贩、农人去做夜市生意的。”
赵明枝闻言去看,果然见得许多人那筐篓里头不是装着菜肉,便是放着饮食果子,另有小巧手艺,自做的簪子帕子等物。
此外,越往前走,越听得一阵嗷叫声,呶呶咩咩的,靠得进了,还闻得扑鼻臭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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