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相争缘由说了,方才道:“这几年当中,城中李氏镖局管事的一向是姓傅的,那李训三年两载不回,手照旧还长。”
“今次是那傅大起了主意,因不满自家只干活,却无权,想要争个位置……”
“镖局的自家窝里斗,难道于我不是好事?”文寨主道,“叫我出手,就是叫贼帮着官府自家打自家,我难道看着是个傻的?”
然则他很快反应过来,问道:“不会是你们押司收了那姓傅的好处,眼下被那李氏镖局二当家的发现,报了官,因怕牵扯自己,才要把那李二当家灭口罢?”
他话一说完,见得赵攀脸色发青,便晓得自己猜对了,复又冷笑一声,道:“这些年赵押司虽帮我不少,但我也不是没出过力气的,两边论及交情,倒是有,但要我这里白出力,便是我肯,我手下兄弟,竟不要吃饭么……”
赵攀来前便晓得这一回不好说话,但他早得了兄长提点,于是黑着脸道:“文寨主,你我两家本是一条船上——若非我大哥这一向帮着上下打点,前几次州中四下剿匪时,早把你那寨子给平了!我大哥出了事,你以为自家那大风寨,能活得了几时?!”
他说到此处,声音变冷:“更何况你眼下就在城中,大哥那一处若是不妥,大不了鱼死网破,把你攀扯出来,终究大家一起死!”
那文寨主听得此话,面色骤变,伸手就去捉案上短刃。
赵攀见势不妙,连忙往后一退,却是忙又补道:“只我家大哥做人一向厚道,既是令我上得门来,自然不会叫你们白干!”
又道:“你在寨中这许多年,每到县镇、城池,都要躲躲藏藏,难道竟不想有个身份?”
文寨主那手本已碰到刀柄,此刻却只慢慢拿住,抬头去看赵攀,问道:“难道押司竟有法子?”
赵攀道:“我大哥有没有法子,文寨主难道不知么?一寨人或许无法,但个,却不干事——只要大哥仍在位上,寻一二个人帮着造些户籍,哪里难了?”
再道:“他今日已是同我交代,叫我同文寨主说一声,只要能把那李训两人除了,提着人头来换,一个人头,三个户籍——如何?”
“听得大风寨里,可是才办了两个小少爷的满月酒,加上从前大少爷,另有那位姑娘,寨主不为自己考量,难道竟不为子女考量了?”
听得“户籍”二字,文寨主眼中已是迸出贪婪之色来,沉默几息,忽然道:“只给一二日,事情不好办——最好在城外做了,只不晓得好不好哄出去。”
又道:“我一干兄弟全不识得那李二当家,如何好动手?你既说李氏镖局中有个姓傅的收买了你家押司,那他难道只出银钱,不能出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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