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的事情的,是人一来就和牧晏撞了个对面,所以也就不用了。
毕竟人已经到了薄楠,不进去显得有些不太礼貌,这才进来了。
二楼的工作室是临时弄出来的,是既然薄楠和柏焰归没有谁差钱,自然也不会显得捡漏了。薄楠开了灯引了人坐了,米先生的视线墙角堆着的几块翡翠吸引得拔都拔不出来:“好东西啊……”
“米先生说笑了。”薄楠打开了工作台的无影灯,顺手无比的从一旁抽出了一支笔刀来,用眼神询问着米先生:“可以吗?”
“薄先生才是说笑了。”米先生抬了抬手:“一只无华环罢了,您尽管手。”
薄楠微微颔首,他一手握住了无华环慢吞吞的旋转着,笔刀悬在一旁却不见有什么动作,这时间有些长,等得张绯有些焦急:“薄……”
米先生低声:“小声些,薄先生在捕捉气场的缝隙。”
话音未落,便见薄楠手指一动,笔刀瞬间落在了玉环的内壁上,只听见叮得一声,玉环发出了绵长又清脆的响动。与此时,‘无华’这个称算是彻底失去了它的意义,他们只觉得厅中有清风微拂,那无华环就像是水浸润了一般,显出了它斑斓而艳丽的『色』彩。
独山玉因其主要产于南阳独山而得其。独山位于南阳市东北处。独山玉玉质坚韧微密,细腻柔润,『色』泽斑驳陆离,温润,有绿、蓝、黄、紫、红、白六种『色』素,77个『色』彩类型,是工艺美术雕件的重要玉石原料,成为南阳着特产,是中国四大玉之一。1
可因为历代开采,『色』彩艳丽的极品独山料越来越少,这也是必然的,就如翡翠一般,好些矿区都已经出现了绝矿,像这样红得绚丽,白得纯粹,黑得透彻、青得飘逸汇聚于一身的独山料确实是少见到了极点。
说难听点,要是张绯第一眼见到的是此刻的无华环,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人工染『色』的工艺品。
薄楠手指不停,笔刀以一个极其微小的幅度在他的指尖颤动着,他神『色』专注地看着笔的东西,而无华环的气场也越来越强,厅中给人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
另外人双双变了脸『色』。
张绯的变『色』是因为受到了无华环庞大的气场,他总算为什么之前说什么四象四角之类的,也能理解为什么米先生不解,如果它真实的气场表现是这样的话怨不得米先生百思不得其解。
而米先生脸『色』大变是因为薄楠这一手就是破了他的秘法。
他之前说得轻巧恣意,主要是觉得薄楠不可能真的就弄懂了他的独法子,可现在一看当着有这个苗了,他还是觉得有些心梗,他紧张地看着薄楠动作,心也有点茫然,不究竟是期待薄楠真的将他的秘法破解修复他这只玉环的缺点好,还是让薄楠失败于这一步比较好。
米先生心有些隐约的预,他从袋中发出了一瓶『药』物,看也不看地就塞进了中——年纪大了,心脏不太好,吃一粒速效保心丸比较好。
这一个动作之间薄楠便已经停了笔刀,他抬眼看米先生,:“一会儿动静会比较大,您护一张绯。”
米先生咽了唾沫,点了点。
薄楠见状便落了最后一笔——一个极小的圆。
其实说白了这环也好改,正所谓太极生仪,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声大业2,无华环的设计理念不过是以四象求稳,趋吉避凶,到这一步还是没有问题的,可四象相对,又米先生的秘法所敛,故而吉凶阴阳之气不断在环中碰撞,便出了点问题。
米先生其实到了这一步,虽然他刚刚没有提出来,这是一只‘环’,圆融之意,使四象之气在环中盘旋,亦有束缚、环住的意思,这还不够。
这一笔落得艰难,薄楠却丝毫不见难『色』,笔刀稳定而落,神之又神的在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太极上点了阴极。
既然圆环不够,便再补上一个太极,就是这么简单。
刹那间厅中气场一顿,紧接着便有风起云涌之势,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厅中三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撕扯着对方,风从四面八方而来,随着而来的便是狂烈的气,既然有了太极,便要生四象八卦,如今正是生成之时!
张绯风吹得忽冷忽热,一会儿如烈火焚身一会儿又如堕寒冰地狱,是真的有些吃不消,虽是如此,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支撑不住扶住了桌面。
他好像有点直不起身体了,神智也越来越昏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再把他的灵魂也在往外扯一样,让他晕目眩,几乎要就此昏过去。
米先生一开始看得入『迷』,可突然听见哒得一声,他扭一看满大汗的张绯便立刻意识到了张绯不如他们个能够从容应对这样的气场撕扯,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气场,导致气场撕扯之间将他的气也引着外泄——需气如命,人活不就是一气吗?
他连忙抓住了张绯的手臂,将只款的玉环送到了张绯手往他胳膊上套。
这一套,张绯身上外溢的气场便停住了,张绯压力顿时大减。
薄楠也有些意外,他也没料到只是稍作修改会有这样的威力。
随着风云变幻,外面似乎也响起了隐隐的雷鸣声,与此时玉环也出现了嗡嗡的声响,就像是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撕扯。
要碎了。
薄楠和米先生心中不约而的响起了这句话。
薄楠心念一动,立刻抓起了笔刀,手起笔落之缠在四极上的山蚕丝与刀尖迸溅出了一点耀眼的火星,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如金戈交鸣的响声后,青『色』的丝线便簌簌而,而时间厅间的风便变得越发凶戾起来,几乎起了如哭叫般的风啸声。
薄楠手不停,如法炮制,随着缠绕于玉环之上的丝线尽数断裂后,厅中的风一子就消弭殆尽,又在一瞬间起了一阵微风,如清风拂面,温润合意。
“成了。”薄楠松了一气。
“成了!”米先生大喜。
薄楠瞅了一眼米先生,坏心眼地随手在上面拂了拂,突地那一阵清风也不见了,玉环上宝光尽数掩去,那些斑斓陆离的『色』彩也隐没入了晦暗之中,除却丝线不在外已经和之前别无二致了。
米先生顿了顿,苦笑着看了薄楠,薄楠眉峰一动,便『露』出点笑意来:“米先生,您这可得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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