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它的军师,也失去了它的战神,才会被瓦解。
陈松意自觉这两世自己已经经历了足够多场战争,扮演过足够多的角色。
她想过有朝一日回到边关,要她去当先锋可以,去屯田可以,甚至让她带着一支小队去暗杀也可以。
但是,要像裴植这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要跟他一样只凭借一点信息就分析出完整的情报,把控局势,走一步算十步,她做不到。
他是军师的顶点,不可多得,无可替代,是属于她都没有想过能救回来的人。
毕竟她本不可能在秋天之前就跑到边关去,可没想到却在江南遇见了。
“你若不救他——”
陈松意回想着上一世裴植是何时病逝的,语气变得沉重了几分,“那他活不过这个秋天了。”
游天脸上的神色变化,明显是在纠结当中。
陈松意:“我不知道小师叔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他,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
游天有反应了。
他抬起眼睛,出离愤怒地道:“我造那玩意儿干嘛?我是个道士!”
……
游天终究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不爽地道:“看在黎民百姓的份上,我会治他的。”不过别指望他会有什么好脸色。
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试探他们。
陈松意忍了一晚上,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师叔跟他是第一次见,怎么会这么不对付?”
游天张了张嘴,想解释却没有说出口,只是闷声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等什么时候师兄带你回宗门,见了山上的狐狸,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
太阳刚刚升起,冯家的车队就出了城门。
他们离漕帮总舵还有三天路程。
那对卖唱的父女昨夜是宿在客栈一楼的,今天一早就加入了队伍。
罗管事把那少女跟两个丫鬟安排在了一个车厢,让她爹坐在车辕上,而排在中间的那辆马车就是给裴植乘坐的。
有了他在,出城的路上果然是一片坦途。
他那位护卫太显眼了,骑着马走在车队前方,城门的州府军立刻放行。
之后再遇到什么检查或者关卡,也是他的金牌一出就轻松过关。
比起刚刚上路的时候,镖师们甚至更加轻松。
不过有人轻松就有人不轻松。
当车队在野外停下,游天去附近的山林采药打猎的时候,总会遇到些试探。
不是哪里有陷阱,就是从意想不到的角落会飞来小石子,都在试探他会不会出手暴露武艺。
等回来之后,又要面对裴植的言语刺探。
这家伙有一回甚至还在火堆旁问他:“你家祖上有没有安西王朝那边的血统?我在那边有几个朋友,你跟他们长得有点像,不过你妹妹就不像。”
游天觉得自己跟他完全没有共同话题,不想听他说话,于是放下猎物就过去帮忙劈柴。
劈着劈着,他突然回过味来——这家伙刚刚是在暗暗嘲讽他是蛮夷!
小师叔顿时放下手里的斧头,转头朝着火堆旁正在跟陈松意说话的裴植瞪去。
只见他离开了一阵的护卫也走了回来,看了自己一眼,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抛下了几只猎物。
“……”
就在不断的言语跟陷阱试探中,在游天忍无可忍,想不顾陈松意的劝阻、把人直接扎晕之前,漕帮总舵终于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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