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害到宫里的主子们吗?
不就是奴才命贱,死不足惜吗?
等关起来的这批人都死光了,疫病自然不治自解,宫里又何必花费大力气大量药材跟大量人力治愈他们。
但是皇权的威势下,习惯了奴性的太监们,不敢反抗,只是眼睁睁看着宫门在他们面前关闭,落锁,随之关闭的,是光明,希望,只留下了无尽的恐慌与黑暗。
小夏子逃出来了。
他年纪小,身材也瘦小,废了老大劲从后院的恭房上的小窗口钻出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泪水在脸上留下风干的痕迹。
出来前,他看到了大门前的暴动,甚至都称不上暴动,只是一群无助的人最后的呐喊,每个人都是不知所措的,就只能站在门前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宫锁一落,原来备受嫌弃的西殿反倒成了大家相互争抢的净土,面对身强体壮的将士们,他们没有胆量做什么,但是面向跟自己一样处境遭遇的人,他们勇于向弱者伸出屠刀。
小夏子再次被赶离安全之所。
东殿不说,早已是染疫太监的天下,南北两殿人员密集,如果小夏经历过的心冠时代的话,就会知道基本全都是密接者,无一能幸免,随着时间流逝,南北两殿心存侥幸的人早就越来越少。
所以他们在有限的区域里,又占领了没有人烟的西殿。
但是太监下房没有净土,西殿也早晚沦陷。
他必须逃出来。
他侥幸至今没有发烧,但是按照将士说的要等到太医诊治来筛查出无病的时候,那他必定难逃一劫,他不能等,也不能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没有希望的选择。
他出来之前特意绕到东殿去看望了一眼冬子哥了。现在的东殿防不防,关不关,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看守的人早已撤离,而里面的人经过了三四天的病痛折磨,也没有逃跑的欲望跟力气了。
他很顺利的就看到了冬子哥了。
一个他几乎快认不出来的人了。
如果不是那身冬子哥的衣服和双手上自我缠绕的绿丝巾,他很难猜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谁。
仅仅只是三天的病痛折磨,让他面目全非,高烧使他脱水,丘疹胞痘,仅是表面看得到的地方,手脚,脖子,脸,红通通的连成片,因为人的意志时有不振,而无意识的抓挠使得他原本清秀的面孔几近……不,已经毁容。
小夏子吓得失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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