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褐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布满蜘蛛丝的天花,一根根木条交叉成了方格,像一个个井字,又变成了车轮,向眼里滚来,晕眩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耳边的嘈杂声让人烦躁地头痛欲裂。
“让他滚出去!”
“对,滚出去。”
“他染了疫病,肯定死定了,快挪走吧。”
“是啊,万一传染给我们,我们就惨了。”
“江公公,我们也不想死啊!”
“滚出去!”
“滚出去!”
………
啊,你看,多可笑,前不久还跟你称兄道弟的人,呵。
小冬子艰难地蠕动了下身,闭上眼睛,晕眩恶心的感觉一点都没少。
他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身体就像大火炉,鼻息就像一道火焰,熨烫了被沿,但还是真冷,外热内冷,直打哆嗦。
尿液从下身渗出,他无暇去顾及自己是不是要清洁下了,他都快要死了,再爱干净也没用,反正做了太监之后他就再也干净不起来了,不能控制的尿总是自顾自地淌出来,他就像个婴儿,裤子里还得垫个尿布。
耻辱心早在第一次和无数次尿失禁中变得麻木。
他很讨厌这股臭味,更痛恨别人见着他就要捂鼻子的样子,他也不想。
但主子说得对,他确实是个臭太监。
泪水从他侧脸滑下去。
“你们都稍安勿躁,现在能把人挪去哪呢?皇上还没下旨,现在患病的都在咱下房原处躺着,你们要是担心,就先换房住吧,你们去别的房住着,西边那块不还空着好些房间吗?”
“凭什么呀?我们住得好好的,他一个人,我们九个人,要搬也是他搬!”
尖锐的声音像是要刺穿耳膜,小冬子撇过头,他不搬,他不想死,躺在这里说不定明天就会好的,但是现在让他搬去西边那些没人收拾的屋子,他肯定死定了。
“不搬不搬!染病的房你们还敢住吗?搬过去算了,别计较了,他一个病人你们让他怎么搬?”江公公是个老好人,他常说人早晚要赤条条的走的,痛恨着过一生是一生,开心点宽容点过也是一生,何必计较太多,但是他这辈子都只是一个小总管,也少不了受人欺辱。
“可是西边屋子脏兮兮也没人收拾,什么都没有,哪能住人啊?”其他九个人也不愿意大动干戈的出动,干活一整天本来就很累了,还要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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