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守信一辈子靠自己,独立自主惯了,从来没想过还会有人不断依附他人向上攀爬。听女儿这一分析,想到陶悠未来要嫁的人应该是乔亚东,现在却换了个人,心中一惊,慢慢冷静下来。
再喝一口茶,看自己女儿真是越看越爱。
人都说相由心生。陶南风五官端正,眉秀鼻挺,眼眸间透着的都是灵慧与善良,这孩子是个正直端严的性子,有陶家的风骨。
陶悠和陶南风一比,真是品性差得太远。
想到这里,陶守信恨恨地说:“让她姓陶,真是辱没了这个姓氏!”
也不知道为什么,陶悠对这个“陶”姓非常执着,死也不肯改姓,每次一提这个就哭哭啼啼。
陶南风沉思道:“现在改姓要去公安部门,麻烦得很。再说她已经十八岁,咱们也没办法强迫她改,除非……她觉得我们拖累了她,才有可能改回王姓。”
陶守信听到这里,抬手拍了拍女儿肩膀,眼中带着一丝怅惘:“长大喽~我家南风长大了。”
苦难催人成长。女儿现在看问题越来越通透,这是好事,也让人心疼。
陶南风和父亲商量:“爸,听陶悠那个话,我倒是想到一件事。您现在一个人在家,真的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按时吃饭,好好锻炼身体,生活有规律,不能熬夜……”
陶守信哈哈一笑:“南风这是担心我生病吗?放心放心,我现在恢复单身不晓得多自在逍遥。学校里有食堂,你不在家我都不开火。平时洗几件衣服、扫扫地、收拾收拾屋子很轻松。”
因为有萧爱云在身边,陶南风不敢提及书中所言,只皱眉道:“可是,如果你生病呢?谁来照顾你?”
陶守信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学校也有医院,有什么问题去看病就好。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自己倒杯水喝点药简单得很,不用人侍候。
你在农场集体生活,又有萧爱云这样的朋友同吃同住,我现在也放心多了。只要你过得好,我不操心不担忧,自然就会长命百岁。”
陶南风听到这里,喉咙口似乎被一股暖流堵住,在父亲眼里,只要自己无病无灾,他就无惧无憾。
而另一边,陶悠却伤心难过。
郑绪兴一脸的愤愤然:“不识抬举的东西!好好的赚钱机会不要,还把我们赶出来,哪里有半点待客之道?亏得你还一天到晚说这个父亲多好多好,我看他对你一点也不好。”
陶悠一边掉眼泪一边抽抽答答地回应。
“我爸他现在变了。以前对我可好了,还手把手教我写大字,自从陶南风上山下乡当知青之后,他就迁怒于我,不仅把我妈赶出家门,还不认我了,呜呜呜……”
郑绪兴今年二十七,足足大了陶悠八岁,一心要找个漂亮、有文化的妻子。经人介绍认得陶悠,一眼就相中了她,现在正是情浓之时,见女友哭泣心疼得很,忙着安慰她。
“那个陶南风真不是个好东西!你和你妈都是善良老实人,难怪会被她欺负。你别哭,有机会我一定帮你出气。”
陶悠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娇娇柔柔地说着:“你别为我冒险,那个陶南风看着像朵富贵花,其实是朵带刺的玫瑰,扎手得很。我没事的,受点委屈没什么,有你这么疼我,我知足呢。”
郑绪兴听到小女友的话,心里美滋滋地,专捡她爱听的话说:“你还说那个陶南风长得好看,我看也就那样,哪有你这么有女人味。”
陶悠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心里却闪过一丝遗憾。梦中那本书里,自己的丈夫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的男人,他应该是个知青,英俊有才、对自己温柔体贴。
按照书中所言,她未来的丈夫眼下还在秀峰山农场受苦,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现在的陶悠太过艰难,只能先找个高枝攀一攀。郑绪兴虽说长得不怎么样,但家境富裕,对自己言听计从。
至于未来会怎样,一切等1977年恢复高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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