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焦急的在大殿里来回走动,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了。
可碍于身份,她又不好亲自去看,也不好主动去问。
麦福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并递上了一卷丝绢,张太后打开看了一眼,面色顿时变得铁青。
“放屁!一派胡言!”
看到丝绢上的字,她连最后的一丝斯文也不要了,把丝绢揉搓成一团,撕扯了几下发现撕扯不碎,又狠狠的砸向麦福。
丝绢落地,又徐徐展开,上面的字迹也显现出来。
【惟我皇兄大行皇帝,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励精虽切,化理未孚,中遭权奸曲为蒙蔽,潜弄政柄,大播凶威。朕昔在藩邸之时,已知非皇兄之意。兹欲兴道致治,必当革故鼎新。】
意思大概就是,正德皇帝这十六年,虽然想干点好事,但是好事是一点没干,虽然不想干坏事,但是一样没落。
当然,找了个借口,是遭权奸蒙蔽了,其实意思也没多少改观。
“这……这,这就是厚熜那孩子的意思?”
张太后气的话都说不顺了,抬手指着麦福质问道。
“太后,此乃内阁承上的继位诏书,如果殿下也是如此想的,又怎会让我送来先给太后?”
“内阁这群老匹夫!”
张太后毫不费力的就中了朱厚熜的反间计。
这确实是以杨廷和为首的内阁,拟定的继位诏书,不过现在,这份诏书还在内阁的书阁上锁着呢。
只不过,朱厚熜在读《明朝那些事》的时候,对明史产生过一段时间的兴趣,于是买了一本明史来看,其中看到《明史世宗本纪》的时候,觉得这诏书写的挺有意思,就背了下来,准备日后和客户喝酒的时候,显示自己丰厚的历史功底的时候用的。
没想到,这时候就用上了。
“厚熜那孩子,是什么意思?”
“殿下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送来先给太后看看,不过……”
“不过什么?”
麦福按照朱厚熜的吩咐,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后面什么也不需要再说。
有些时候,不说话反而更有杀伤力,因为对方会自己想,而且她自己想的最坏的结果,可能更坏!
张太后现在确实吓坏了,她连自己以后会被送到朱厚照的陵前道观,黄卷青灯了此残生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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