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 时间总是过得又快又慢。
不知道跋涉了多久。
朱夏感觉自己的嘴巴和嗓子又饥又渴,同时肚腹之中却毫无饥饿感。
她以又疲累又精神的状态,朝着一个“莫名”的方向……
一直走、一直走。
直到朱夏终于在这种……“看不到终点”的跋涉中, 感到了一种精神上的被击溃……
她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随意地靠在了身后的某棵大树上。
然后她突然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
朱夏在自己的脑子深处努力地挖掘了一番……
终于,在几乎翻遍了自己的大脑之后, 她找到了让自己对此产生了熟悉感的那一个场景——
在拍摄《通灵》的庄园挑战时, 在狂风起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她曾靠向过树干![1]
等一下……
朱夏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她陡然间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是什么时候完成的《通灵》的那一场拍摄?
……2021年……10月29日。
现在……应该是10月30日的凌晨,她结束拍摄后,回到酒店入睡之后!
——她在梦里面!
不太对劲……
这是什么梦?!
前一个梦……
是的,朱夏将之前那些关于异形巢穴以及其后发生在实验室里的一切,都作为一个整体,归于一个“梦”。
那个梦很真实,有很多的细节。
——是在现在这个“梦”里面,她依然能清晰地回想起来的细节。
说实话,这种在回忆的时候, 无论她往哪一刻画面的哪一个位置去回想,都能够出现细节的“梦”……
其实已经不太像是“梦”了。
但是,如果那是自己的“经历”的话……那感觉就更奇怪了。
然而,那个“梦”暂时不是重点。
可能在睡醒过来后, 她会仔仔细细地回忆那里面的细节, 再做进一步的分析……
但至少现在,在这个“梦”里,当务之急, 是要找到——
朱夏她在从上一个“梦”进入到这个“梦”里后,在最初的那个时刻,她所产生的那种熟悉感!
朱夏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衣着——
黑色的毛衣和像是被故意做旧的牛仔裤……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一身衣服眼熟?
她在什么时候……曾见到过这样的一身打扮吗?
既然她确信自己目前的记忆中,并没有购入过这样一条牛仔裤的话……
那会是一开始的时候,在她终于得以离开医院的那一天,她穿的别人送来的衣服,是这种吗?
——不是的。
她在出院的时候,穿的是一整套的运动休闲服。
而她在被送进医院的那一天,身上穿的衣服,是裙装而不是裤装。
朱夏甚至见过那一身!
在出院后,最早发现她的那个年轻人,成为了她暂时的“房东”,甚至勉强也能算是她的“监护人”。
或者更合适的说法,是“债主”。
——他无偿地借给了她很大一笔生存金。
他带她去了SFPD(旧金山警察局),而警方告知她,在失踪人员数据库里,并没有找到关于她的信息。
这句话也就意味着,朱夏并不是“山姆国人”。
甚至,她很有可能也不是从正规渠道进入山姆国的——无论是求学还是务工。
因为,如果是从正规渠道入境的话,那么在出入境管理系统里,应当有她的入境记录。
但是旧金山警方,却没有查到相关的信息。
这就分出了两种可能——
要么,她是自行偷渡进入山姆国,然后变成“黑”在当地的非法移民,她作为“好下手”的对象被盯上了,进而成为了刑事案件的受害人。
要么,她就是被卷入了跨国犯罪,是人口买卖案件的其中一名受害人。
而朱夏在被发现时的穿着……她并没有告诉《通灵》节目组。
那时昏迷不醒的她身上所穿的,是一身……非常具有年代感的、“复古”风格的……
——东瀛国女子高中生校服类型的服装。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打扮,当地警方在接到报案,来到医院了解情况之后,曾经怀疑过她是否“流莺”。[2]
在被从手术室推出来之后,她在昏迷中,就被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包括下/体。
该说这是幸运中的不幸吗?
她的身上并没有遭受过性侵的痕迹,但这也给警方的案件侦破带来了更大的难度。
在朱夏的身上,有太多的谜题了。
所以,朱夏在梦到“大阪东海林女子学校”后,对这个学校的名字,真的很在意。[3]
梦境中的她,身着的和自己被发现时的是不一样的校服。
但是……东瀛校服,就已经足够她再多想一些。
很可惜的是,朱夏查过,这个学校并不存在。
在整个东瀛语和罗宾语的互联网上,都没有与之完全匹配的条目。
不仅仅没有“大阪东海林女子学校”,也不存在“东海林女子学校”、“东海林初中”、“东海林高中”。
所以,朱夏也怀疑过——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过去”那种强烈的求知欲,让她的大脑在梦境中,为她编造出了这样的一所学校呢?
以她看过的日本影视剧作品里的学校作为基础,“幻想”出来的?
所以……那个学校才会这么古怪?
因为她的“债主”家中,收藏的电影碟片很多,但全部都是恐怖和灵异题材的。
在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时候,朱夏就是凭借电视、电影、互联网这者,在了解这个世界。
她的记忆,也是因此被“激活”。
她可以说是比较快地掌握了“罗宾语”——“再次”而不是“初次”。
同时,她的“语法”也好、“修辞”也好,还有更多的……“理念”或者说“观点”,都在被“激活”。
朱夏的债主,也正是在他们之间发生过一次与“华国”相关的话题上的争执之后,在冷静下来后,对她提出了那个建议——
“斯嘉丽,我觉得你或许该去唐人街走走。”
“你知道吗,你给我一种很强烈的……华人而非华裔——我是指那种‘香蕉人’的感觉。”[4]
“你像是在‘那边’长大的,你在维护华国。”
这是他唯一一次和朱夏讨论到这个话题,后来,他们两人默契地,不会再在对方面前提及可能“敏感”的话题。
事实上,可能是因为朱夏在陪他一起看山姆国《通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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