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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煦年忙道,“如此说来,把陶家人和当年办案的监察御史找出来对质不就翻案有望了?”
“这就是好消息变坏消息的原因,办案的监察御史已经告老还乡,无处寻找,至于陶家的人,已经在你父亲遭贬谪后贱卖了所有田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煦年再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茶水四溅。
“既是疑我父亲,为何不发到大理寺,查个清清楚楚?就凭御史台和门下省的一本奏章就把我父亲定罪?!”
“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定罪,如果定罪也不仅仅是贬谪这么简单了。御史台没有定罪的资格。圣上贬谪他,是因他‘品德有失’,这并不是大成律例里的罪名。至于为何不发到大理寺,是因为有人为他求情,快速终结了此事。”
司马煦年冷哼,“所谓求情,等于中断侦查,中断侦查,我父亲绝难再有回归清白的机会,简直是一道‘催命符’,此人究竟是谁!”
“当时的正二品中书省中书令,杨晖。”
“居然是他?!”司马煦年完全没想到,杨晖曾与他说,当年曾对他父亲尽力营救,因为父亲当年进士及第,他是主考官,父亲即是他的门生,是他的人……想不到,他的所谓营救,是以这样的方式……
“当时的求情确实是一把双刃剑,虽然可确保令尊的性命和官籍,但也失去了自证清白的机会,但有一个人却不如你聪明,就是沈镛。沈镛当年负责审议你父亲的履历,不想封还中书省的审议书被人动了手脚,从‘查实无误’变成了‘经查实,涉人命纠纷未如实上报’,他已是百般不解,更是自责不已。杨晖此番求情,他便认为是杨晖救你父亲一命,对他甚为感激,再加上他也是杨晖的门生,后来,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二皇子阵营的人。杨晖明知令尊很难保住,便利用他做个顺水人情,以期拉拢沈镛。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如此说来,沈镛的那份审议书,也是杨晖派人动的手脚?”
“可能性不大,门下省一直都不是杨晖的势力范围,他无法做到不动声色就偷龙转凤。”
司马煦年已经无法再做更多的思考,政治风云诡谲,较战场难测百倍,他觉得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枚被别人的操控的棋子……
“杨晖老奸巨猾,在你父亲这桩公案上一石二鸟,既借势把令尊这个天子红人赶出了朝堂,又拉拢了沈镛这个人才。他当时可谓春风得意……不过,可能也因为太顺遂了,他慢慢放松了警惕,五年后,在‘藏奴案’中阴沟里翻了船,中书令的宝座也丢了,还被降了一级,转任从从二品尚书省尚书左仆射。”
司马煦年沉吟一会,背手而立,“如此说来,沈镛的确不是陷害我父亲之人?”
“且不说沈镛的为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他也没有陷害你父亲的动机啊。当时他刚从庐江郡太守任上调回长安,毫无根基,而你父亲已经是天子近身、位高权重的大学士,再加上两人关系一直很好,维持友好关系对沈镛百利而无一害,他还会蠢到把自己在朝中的唯一故交推倒?”
“这只是你的想法,”司马煦年仍有疑虑,“如果他一早就投靠了杨晖,那就顺理成章了。”
司马攸顿时语塞,一会方说道,“现在没有证据,我说不过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不过,现在你至少要明白,在令尊的冤案里,杨晖扮演的角色很有问题,态度暧昧,所以,他不可能为你父亲翻案,因此你投靠他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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