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出孝子的样来!
看见自廊前走来的身影,交谈声戛然而止,两人斜眼打量来人。
少年素色衣袍衬得身姿挺拔,眉目精致,气质在这一群乌泱泱的人里显得格外出众,叫人一眼看了就难再移开。
面对那些纷杂的目光,喻峥却丝毫不在意,目不斜视,气定神闲地步入厅堂。
行过吊唁礼,注意力瞬间被那群跪地哭丧的人给吸引。
那众人着装统一,皆是披麻戴孝,却是训练有素,分工明确。
男子负责焚烧纸钱,续添香火,女子则人手一块白色帕子,掩面哭丧。
本也不算特别奇怪,只不过那杂乱的哭声中时而会响起几声杀猪般的嚎叫。
前几日把喻峥折磨得夜不能寐的恰巧正是这种声响。
实在太熟悉了!
他脑中几乎条件反射般地蹦出道身影来,蹙眉循着声源望了过去。
半柱香前,叶梓心混在人堆里滥竽充数,倚着柱子昏昏欲睡,嗓子里是火辣辣的疼。
这县令老爷的棺椁已经在这停灵三日,她也在这鬼哭狼嚎了整整三日。
熬了许久好不容易交了新一册的书稿给宋晚,对方给她放了假,得了空叶梓心还是决定要努力赚钱。
他们密探的委托分为甲乙丙丁不同难度等级的单子,当然酬劳也各不相同。
那些好的单子早被人一抢而空,剩下的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
就比如眼下这笔帮人哭丧的委托,原以为轻轻松松就能拿钱,结果却是苦不堪言。
吃喝拉撒睡一样没落着,整日跟怨妇般除了哭便是哭。
周遭的人大都是密阁的同僚,刚开始众人为了钱同仇敌忾,商量着轮流哭,也好休息一番。
可雇他们的金主大人,也就是未来的新县令林岳山却嫌他们业务能力差,哭的虚情假意,私下提了几点要求,扬言必须把氛围给搞上去。
其一得哭得大声,其二不管用何招,面上必须得有两行清泪,按哭湿帕子的数量结银子。
命令一下,哭丧氛围小组顿时人心涣散,直接散伙各玩各的了!
叶梓心哪里哭得出,只能和身边的小姐妹互掐大腿,疼得嗷嗷乱叫,却是半滴泪也流不出。
后来心生一计,靠那烛火的烟雾,熏得眼泪鼻涕哗哗流!
这招好用,她便屡试不爽,但哭这种事实在太费体力,于是便嚎哭一阵,逮着金主大人招呼客人的空子就偷懒休息。
这会儿前头有人哭得大声把她生生吵醒,她打了个哈欠,余光就瞥见门外金主大人的身影,当即虎躯一震,飞快抽了帕子,使劲吃奶的力气痛哭哀嚎。
她声音极大,把旁人都压了下去,惹人侧目。
恐被抢了风头,又有几人重振精神,扯着嗓子与她一较高下。
不过也就喊了一阵,也不知瞧见什么,反倒交头接耳起来。
那谁啊,长得可真俊俏!
你看,他往这边看了,该不会是再看我吧!
少年眼尾挑高,眼波流转间神采奕奕,足以让跪坐在叶梓心前头的两个姑娘羞红了脸,为之心神荡漾。
谁料他的视线竟越过两人,直勾勾地落在她们身后之人上头。
心生好奇,叶梓心抬头想看来者是谁,猛地就撞上了一道虎视眈眈的目光。
吓得脖子一缩,飞快用帕子挡住自己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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