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友良家的大孙子犯了流氓罪被抓,在整个公社不胫而走。其中最令人兴奋的点,还是他居然是跟一个男人犯的流氓罪!
那男人跟男人脱光了在一起,还能干那事??
真新鲜!
一时间,谭学桐的名声大噪。
余秀背了柴火回来,发现自家门口围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人,忙上去挥着镰刀将人赶开。
她进了家门,气哼哼地将柴火扔到一边,冲着屋里哭得嘤嘤嘤的王桂英吼道:“从昨儿到现在啥也不干,就在那里哭!哭哭哭,哭个没完!你是能把你儿子哭回来还是咋的?”
屋里的哭声顿了一下,接着更大声了。
蹲在屋门外守着王桂英的谭今山罕见地说了弟媳妇一句,“老二家的,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出事了心里难受,你就别说你大嫂了。”
你也知道你就这一个儿子,还不留在身边好好教,非得送给王家!王家能教出王桂英那样的来,能是个什么好的?这下出事知道哭了,晚了!
余秀心里这样想着,可看着谭今山那憔悴的模样,话在喉咙转了一圈后,到底还是咽回去了。
大房两口子凄凄惨惨,谭友良和周开莲两个老的也没好到哪去。
虽说谭学桐从小在王家待的时间比在谭家还多,行为做派也令人不喜,但他终究是老两口的亲孙子,还是第一个孙子辈,感情肯定是有的。
老两口的屋里,谭友良跟周开莲对坐无言。
沉默很久后,谭友良才艰难开口道:“要不我去找二哥,看他有没有什么关系能帮帮学桐。”
周开莲不忍心看老头子难受,但她不得不阻止。
“你是嫌你孙子进去了还不够,还要把你二哥搭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以为你二哥有通天的本事啊?!”
谭友良目光呆滞地嗫嚅两下,然后叹了口气,深深地将头埋了下去。
“我看这回出的这事也未尝全是坏的——学桐的品性眼瞧着是长歪了,不定罚他这一回,就能变好呢。回来后说媳妇可能是难了,不过不拘条件,总能说得着......”周开莲语气轻松地安慰着,却也伸手揉了揉眼窝。
谭友良良久才重新抬起头来,瞬间像是又老了好几岁。
“你说得也对,听你的吧。”
只是没想到,谭学桐这个流氓罪后果会那么严重。
居然要坐牢。
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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