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碗粥后,道,“他去书塾了。”
李余没动桌上的粥,反而盯着对方的眼睛,下定了决心后,终于开口道,“沈叔,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沈家其他两人也坐在旁边,似乎没有多好奇李余接下来想说什么事,连一贯最好奇的沈棠也沉默着坐在一旁。
见此情景,李余哪还能不懂,他哽咽的问道,“沈叔,你们,你们知道了?”
沈棠接过话道,“我们都知道了,只是我哥哥不知道。”
李余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着眼前的三人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样子,有些恍神,他问道,“你们不怕吗?”
沈父笑道,“怕?怕又能怎么办?我们还能拧过他们吗?”
李余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沈父去了又一观见到了临道人,便问道,“沈叔,祭祀这件事,你那天晚上就知道了对吗?”
“是的,那天晚上道长将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而且,他还答应我,会帮我护住棠儿。如此,我也放心了。”
听到这里,李余难过的道,“沈叔,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我师父也帮不了你们。”
沈父接过沈氏递来的帕子,替他擦掉眼泪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别太介意了,知道吗?这是我们生活在天门镇的人的宿命,从我们出生起,我们就承担了这个使命的。”
李余止住了眼泪,看向沈棠道,“那棠姐姐怎么办?阿洵哥怎么办?”
沈父慈爱的看着沈棠,沈棠温柔却斩钉截铁的道,“我是要在天门镇的,我要陪着我爹娘走完这最后一程。”
沈氏摸着沈棠的头,有些欣慰且无奈的笑着,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们的话,陪着你哥哥走呢!”
李余不解的看着他们三人,沈父解释道,“那天晚上,道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也说阿洵跟两位夫子走是最好的选择,我答应了。”
“您联系了两位夫子了?”李余问道。
沈父点头称是。
“万一阿洵哥不走怎么办?”李余似是想到那一幕,有些难过的问道。
沈父颇有些豪爽的道,“那可由不得他,我还是他老子,这点事他还是要听我的。”
李余又看向沈棠,有些欲言又止,沈棠哪能不知他在想什么,立马凶狠的道,“你既然是我弟弟,那就要听姐姐的话,我不想走,你们谁都不能勉强我。”
沈棠虽然看起来没有难过,可李余哪能不知道,她心底的难过怕是不会比他少。
事实上,自昨天知道沈氏父母是阴阳双祭后,晚上沈父便背着沈洵将所有事跟沈棠说了。
一开始,沈棠当然难以接受,她原本还只是认为父母是要去修行了,没想到竟然是生死之别。这种变故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谁能接受自己的父母作为祭品献出自己的生命?!
昨晚,是沈棠有生之年最难过的一晚,特别是她父母一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更让她心里憋闷,无法排解。
沈棠抱着他们两人哭了好久好久,直到苦累了才在沈氏他们房里歇下,为免沈洵一大早发现异样,沈棠直到沈洵走后才出来。
李余没想到他们竟然早就知道了,他想,难道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吗?师父又到底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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