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过来,将她裹成了茧。
在窒闷的厚茧中,往事已无从回首,她辨不清她与裴策的当下,更参不透那个梦是否预示了他们的未来。
这时忽闻外头唱喝通传“太子驾到——”,江音晚竟下意识将手中那块核桃酥塞进了一碟的最底下。
靴声橐橐,是裴策与其侍从渐行渐近。江音晚扁了扁嘴,泄气般看着眼前的瓷碟,由她搓成圆球、刷上蛋液的那几块,色泽形状都与周围格格不入。
她忽而伸出手,将那几块都往下藏了藏,用旁的掩住。
不想让他看见。也不想让他吃了。
江音晚正心虚地抽出丝帕,擦拭着指尖沾到的碎屑,玄衣玉带的男人已阔步行至她身前。
纤纤柔荑,蓦然被拢在了一双大掌之中,男人捏着她细腕的力度,有些许重。江音晚怔然抬头,湿漉漉的杏眼,对上一双沉邃漆眸。
漆眸的主人,下颌绷出锋利线条,薄唇抿得平直,面色矜淡。
江音晚隐隐觉出裴策压着不豫之色,不解其故,亦不敢开口问询,静默不动,任由他掣着自己的皓腕。心底却有莫名的酸涩泛上来,原就润湿的眸,更洇红了几分。
裴策垂眸,沉冷视线淡淡扫过她的眉眼,落在被他桎梏住的一双素手。大掌向上抬去,将细嫩柔荑呈在他的眼下。那力道,终是变得轻缓。
他一言不发,将那双纤手细细打量一遍,确认没有伤口,方开口,语气清寒:“有没有哪伤着?”
江音晚嗓子里酸胀得难受,隐有哽咽的预兆,于是默不作声,只摇摇头。
男人的大掌仍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声调稍缓几分:“怎么想到进膳房?”
见江音晚仍不言语,裴策耐心道:“想吃什么吩咐下人准备便是。你若烫着、伤着,可不是好玩的。”
江音晚轻弱地辩解,带了低咽:“我说过要向潋儿学做核桃酥的。”
裴策见她如此,松开了她的手,转而伸臂将人拥在怀中,顺着那及腰的青丝,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面色仍不好看,语气却更和缓。
“那是你酒后的醉话。若想吃潋儿做的核桃酥,唤她去做就是了。孤把她寻回你身边,是为了有人陪着你解闷,不是教你折腾自己的。”
江音晚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又闷闷地不说话了。
裴策自觉过于严肃,有意将话题带过,目光落在梅花雕漆小几上的瓷碟,他素来不喜甜食,也无意关注那碟子里的糕点品相如何,有些随意地问她:“那些便是你做的?”
江音晚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终于低哼般吐出一句:“不是。”
裴策视线在瓷碟上多凝了几息,察觉了端倪,漫然抬手,拨开顶上的几块,捻起一块不方不圆、一角欲裂的核桃酥,带了点慵然的笑意:“这是你做的?”
江音晚从他怀里抬头去看,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嗡声道:“不是。”
却见裴策漫不经心捏着那块核桃酥,往唇边递。江音晚蛾眉轻蹙,轻宛低回地唤了一声:“殿下。”
裴策唇畔仍勾着那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嗓音却淡下来,难辨情绪:“怎么,你做的,孤吃不得?” https://www.3zmm.net/files/article/html/80496/80496257/9269482.html www.3zmm.net。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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