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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老四心口就忽然有股说不出的难受,好像一大团棉花堵在嗓子眼一样,不上不下。
他干巴巴笑笑:“你捡它干啥,扔了吧,夜黑了,洗洗睡去吧!”
禾早却抬头,小脸上满是认真:“不,我要放荷包里,让娘收好,娘掉了这么多头发,肯定老疼了!把这些放她枕头下,保佑娘赶快长新发。”
禾老三便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摸摸禾早的小脑袋,望着那尖尖的小脸,低声:“早儿,分家高兴不高兴?”
“嗯!”禾早就用力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高兴咧,咱终于不和奶一个锅吃饭了。娘和我也终于不用挨骂了!”
禾老太太平日骂的最多的,就是她和陈氏。
禾老三的声音有些哽咽,一个劲儿地点头:“是咧,以后我早儿再不会挨骂了!”
禾早低低捂嘴笑着,很天真的模样,压低声音小声:“也能吃饱饭了,不用再吃死气的窝窝!”
“嗯,咱再也不吃坏了的窝窝!天天吃饱饭!”
等禾早蹦蹦跳跳进了屋后,禾老三仰望着月色,暗暗下了决心。
这晚,禾家都没有睡好。
陈氏自黄大夫包扎伤口到禾老三说完分家的事回来,都一直保持沉默,问她头疼不疼,也只是摇摇头,催促禾早他们快睡。
等到半夜,禾早睡得迷迷糊糊,却被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吵醒了。
隐约的,能听到陈氏极为压抑的哭声:“……我就说了那么一句……就这一句……一点也没把我当个人看……还有大宝,我叫他的名儿,他跟没听见一样……这个儿子白养了……真白养了……就是颗石头也该捂热了……”
禾老三低低地安慰着她。
禾早顿时了无睡意。
今天的事情,陈氏大概是最伤心的那一个吧。
她呕心沥血为这个家奉献了十几年,换来的结果,却是婆婆与小姑、大嫂的联手打骂,当成是亲生儿子般的大宝,却像个陌生人一样,冷眼旁观……
尤其是大宝。
陈氏把大部分的心思与关爱都放在了大宝身上,也因此他的冷漠与厌恶,远比禾早的反叛、四宝七宝的埋怨更能刺痛她的心。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氏那一直被封建礼教与孝道苦苦压抑着的不满与痛苦,今天晚上的事,却让她再也忍受不住,开口说出了第一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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