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宗幸蜀时,拜为宰相。
萧遘明白,“宝鸡流亡政府”是非法的,只有“凤翔流亡政府”才是合法的。当务之急应该是速速发兵,营救天子。
中央各级官员达成共识,既要把天子抢回凤翔,又不能“抗旨”。具体的做法就是指使邻近藩镇出兵夺天子,而对于宝鸡方面来的“圣旨”则要严格执行“两不”原则,即“不见使节,不接圣旨”。
正巧,邠州奏事判官李松年因公出差到凤翔,萧遘便以宰相的身份让李松年转达一条命令:让邠宁朱玫出兵,把皇上迎接回来。
于是,朱玫奉命派五千骑兵,来凤翔报到,听候宰相差遣。
孔纬与朱玫的五千步骑兵是前后脚到的凤翔。这才是萧遘等宰相躲着孔纬的原因。
萧遘等人不方便与他见面,更不能向他解释,也就造成了孔纬的误会。
误会就误会吧,救皇上要紧。
在宰相萧遘等人的劝说下,朱玫与李昌符联兵出击,解救被田令孜劫持的唐僖宗。大军一举击败前来拦截的神策军,追兵与唐僖宗近在咫尺,擂鼓声、呐喊声已经清晰可辨。
田令孜押着唐僖宗仓皇南下,派禁军死守宝鸡以东的石鼻,拖延追兵。
通往巴蜀的道路狭窄崎岖,溃逃的军队和逃亡的难民混杂在一起,把道路堵塞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田令孜任命王建、晋晖充当“清道砍杀使”,用刀剑砍出一条血路。
王建带领五百名士兵,见人就砍,不分士兵、平民,不管老弱妇孺,五百人就是一台血腥推土机,大踏步往前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前面本没有路,杀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唐僖宗被迫在尸山血海中前行。
凤翔追兵为了阻止唐僖宗逃进蜀地,放火焚烧栈道。等唐僖宗赶到时,栈道被焚毁约有一丈多长,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王建把传国玉玺牢牢捆在腰上,搀扶着唐僖宗,从熊熊火焰和滚滚浓烟中跳跃而过。
夜晚,田令孜用几块儿木板临时搭了一个窝棚,权且算作唐僖宗的行宫了。这是当前条件下的最高规格待遇,其他人只能露宿。
就这个破窝棚,也只是充当一个象征意义,以示天子与平民的不同,而毫无实际意义,因为它连最基本的遮风挡雨的功能都不具备。
破窝棚之下,连张草席、枕头都没有。
王建跪在地上,让唐僖宗枕在他的大腿上。整整一夜,王建都没有休息,也没有进行饮食。
那画面太美。
等唐僖宗睡醒之后,颇受感动,解下身穿的御袍,赏赐给王建,“朕实在没有其他东西能够赐给你的了。这上面有朕的眼泪(原文有这句),还有你的温存(但没这句),你就拿它做个纪念吧。”
紧赶慢赶,田令孜一行人刚刚通过大散关,就得到消息:石鼻防线全线崩溃,朱玫已经追到大散关。
朱玫、李昌符派人阻塞所有险要道路,烧毁驿站马车,前堵后追。田令孜一行人只得另辟蹊径,绕道小路继续逃亡。有三四次,唐僖宗差点儿被追兵抓住,终于在王建等“随驾五都”的保卫下,顺利翻越秦岭,抵达兴元府。
田令孜命令“随驾五都”分别在险要关口驻军,并派人整修栈道,恢复交通。
至此,武力抢夺唐僖宗的计划宣告失败。即便关西联军攻入兴元府,田令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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